皇上此话一出,觉得胸口一痛,口腔内充斥着着一股腥甜。
“父皇,不论儿臣是否是太子,不论儿臣因为谁坐上了太子之位,儿臣始终记得小时候父皇对儿臣的教导,君之舟也,民之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也。难道这话不是父皇您说的吗?
现在您明知道当年忠勇侯府和长鸣军的事情是被冤枉的,但是您仍旧不愿意重新调查。
企图用皇权压迫所有人,难道您能杀了这殿内所有人吗?
就算您能杀了这里所有人,那届时您还是皇上吗?”
三皇子看着皇上,虽然态度恭敬,但是言语间丝毫不让。
这么多年父皇的手段自己看在眼中,如今朝中风气迷乱,官员只知谄媚上官,不思进取,从未为百姓考虑,难道就是对的吗?
望国如今底蕴还算深厚,尚且能够挺住,可是下一任皇上呢?
还有这么深厚的底蕴能经得住吗?
“你们都是如此想的吗?”
皇上威严扫视了一圈,希望如今殿内有人能够识趣儿主动站出来为自己解围。
只要站在自己身边是多数人,那么这件事儿就是大多数人的意愿,少数服从多数不仅仅是一个口号更多的是人心和人性。
人都有从众心理的。
殿内所有人都不敢吭声,这种明显的站队时刻,遵从自己的内心还是服从皇上的权威,一时之间也是难以抉择的。
就在此时,顾兰溪站了出来,她慢慢走到扈靖侯夫人和三皇子身边,伸手将两人扶了起来。
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视着顾兰溪,这个平阳侯府的嫡女怎么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她好像丝毫不受皇权的影响,漫不经心的在大殿内穿梭,颇有一种未将皇上放在眼中的感觉。
“皇上,怎么?害怕了?当年你屠我忠勇侯府满门的时候也不见你有丝毫慌张呀?既然当年敢做,为什么现在不敢认呢?”
“你,你究竟是谁?”
殿内那些不知情的人听到顾兰溪的话之后一瞬间慌了神,虽然金宝公公有自己的猜测,但是没有实证,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
“皇上看不出吗?当年我随父亲进宫的时候皇上可还夸奖我,有乃父之风,不过十年,就将我忘了一干二净,真的是让人伤心至极!”
顾兰溪就这样站在皇上面前,微微抬头直直的盯着皇上的双眼,丝毫退让也没有。
“你,你居然是忠勇侯的孩子?不对,当年忠勇侯生下的不是男孩吗?你,你怎么是个女孩?”
皇上怎么也没想到十年之后自己还能见到忠勇侯府的人。
“难得皇上还能想起我是谁,的确,当年我父亲为了望国,为了长鸣军对外宣称我是个男孩子,就是为了让长鸣军能够一直效忠皇上,可笑的是,皇上居然因为一点点猜忌,让他们所有人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