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上去颓废极了，他假寐着，呼吸有些沉重。

许久，皇上终于开口了：“什么事？”

云梦低着头：“回皇上，贵妃娘娘说四皇子在承乾宫，娘娘问皇上要不要去看看。”

皇上轻轻笑出了声，云梦的头低得更低了：“皇上……”

皇上睁开眼睛，他有些迷茫地看着窗外：“四皇子怎么样了？”

云梦整理了一下语言：“四皇子现在浑身是伤地躺在床上，他眼睛肿了，脸也肿了，身上有很多伤口，太医说他伤得很重。”

“还有呢。”皇上淡淡问道。

云梦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还有……四皇子脸上擦了很多药，青一块紫一块的，看上去可吓人了。”

她做得应该很好吧，说得也很严重，皇上应该会去的。

“继续。”皇上的眼神放在她的身上。

云梦敏感地察觉到自己身上的眼神，她浑身都不自在，云梦绞尽脑汁地想着：“嗯……四皇子虚弱得药都喝不进去，太医说他的嘴伤到了，一碰就疼。”

皇上见她那苦恼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云梦赶紧趴在地上：“皇上饶命，奴婢错了。”

皇上挑了挑眉：“你何错之有？”

“奴婢不会说话……”

皇上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贵妃现在在做些什么？”

云梦沉默了一会儿，老实说道：“贵妃娘娘现在应该在选裙子和香料吧，娘娘正等着皇上到承乾宫去呢。”

皇上静静地看着她：“贵妃还有心思做这些呢，四皇子现在不是伤得很重吗？”

云梦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皇上一眼，她的眼睛直接对上了皇上的视线。

云梦身子一僵，赶紧低下了头。

她也不知道皇上问她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啊，四皇子是伤得很重，可是皇上不是要去吗，贵妃当然得好好准备一番了。

皇上对她这无礼的动作也没说什么，他挥了挥手：“下去吧。”

云梦听到这句话，立马跑着离开了，这御书房实在是太吓人了，她下次再也不想来这儿了。

但不知道有什么魔力，她突然想看看皇上是什么表情。

皇上坐在黑暗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与平时的威严并不一样，此时的他看起来脆弱极了。

云梦在这一瞬间突然感受到了皇上的心情，一边是五公主，一边是四皇子，或许他心里也有很多纠结吧。

此时的他已经不是皇上了，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