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缘人”，早就见过了。

裴辙看着走神的周穆，想了一下，又说道：“农夫的事情不可说……但其他的事情，可没有这个限制。

田姑娘的身世已经暴露了……她在我们这里，已是明牌了。

不过，我们还没有泄露出去……”

众人闻言是一脸茫然，但知道内情的周穆与田妩儿则是受到了惊吓。

两人对视一眼，表情变得凝重——与前朝余孽为伍，可是杀头的罪。

谁来了也保不了他们。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周穆追问道，这个问题很关键。

要知道田妩儿出手的次数也不少了，但从未有人识破过她的身份。

那她是怎么暴露身份的呢？

裴辙没有隐瞒，说道：“解善也是我们的人，他确认了吴菡儿没死。

田姑娘又恰逢其时地出现了，我们在一番调查之后，自然是水落石出。”

说完，他将目光移向了田妩儿，田妩儿没有说话，还在思索。

她之所以能藏住，是因为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死在当年的大变之中。

但她之前的出现，显然是草率了。

念及此，田妩儿也没了往日的从容，她很紧张，毕竟这可不是小事。

不过事情已发生，只能想办法弥补了……

“你们没有往外说？”农夫居然为会他们隐瞒下来，周穆不信。

裴辙看着周穆，目光莫名：“当初有人提议以此起事，但没有通过。

农人，牝牡，和我都反对了……

因为什么我还不清楚，或许是因为你，或许是时机没到。

对了……我的代号，是孤剑。”

周穆看着裴辙，不太明白他们想法：“为什么？为什么会与我有关？”

他当时还是无名之辈吧……

“因为我们知道了你的底细，认为你有一定可能能行……

总是需要有一个人来将水搅浑。”

裴辙没有隐瞒，接着道：“之前的朝堂上只有两派人。

他们为了各自的利益而战，枉顾大燕的安全。”

周穆得到了一个关键的信息点，目光深邃：“你们会在乎国事？”

农人是寡人，居然还有在乎的。

“农人，也是人。”裴辙缓缓说道，是人就有七情六欲。

他身为孤剑，但不也是什么人都敢杀——对一些人，不也下不去手吗？

“你这么告诉我了，我要是不配合你怎么办？”周穆看着裴辙，似笑非笑。

裴辙看着周穆，凝重道：“不会，你一定会和现在一样。

因为我们是一类人。”

周穆看着裴辙的眼睛，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种真诚。

也对，事已至此，他也没必要再骗他——不然，他大可以不说。

周穆看了一下外面，说道：“窦尚书知道你当时在现场……

在找我要人。”

裴辙不言。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周穆看着裴辙，换了一个话题。

裴辙到底是朝廷的一个侯爷，不是他能随便私下决定的。

顶多，他将裴辙交给月华庭。

裴辙看了看周穆，想了半晌：“子羡……有兴趣听一个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