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曦声音冷的瘆人，不再后面他央求她的话，果断的挂了电话。

电话里的人应该是凌霄的助理，本来听到他说完凌霄目前的状况时，凌霄和她又没有仇，所以她有一刻是心软的。

但听到对方说她当年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时，觉得刺耳极了，也觉得他们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别人同情。

“你刚才想说的是不是这个？”沐晨曦对上陆景年那道复杂的视线。

陆景年听着沐晨曦刚才接电话时说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听到她这么问，第一反应就是担心沐晨曦误会他会碍于凌霄的面子而替凌羽求情，赶紧解释，“不是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当年的事我查清楚了是凌羽做的，我没有打算因为他是凌霄的妹妹就手下留情，更没有想过让你放过她。”

沐晨曦看着眼前一向稳重的男人脸上露出的慌张之色，倏地笑了一下，“你紧张什么，你刚才接电话的反应我又不瞎，说的话我又不是聋了没听见。”

陆景年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小心翼翼的，“我这不是怕你误会吗。”

“所以这件事你知道我的态度，你也不用理会凌家那边打来的电话，更不用听他们说了什么，一切交给我。”

这件事如果没有那通电话，沐晨曦其实猜也能猜到凌羽身上，毕竟这么多年她也没得罪过谁，但是她真没想到凌羽真的会这么狠。

“所以当初你的那通电话是怎么回事？合成的？”真的一点都听不出来，因为和陆景年的声音一模一样，而且很自然流畅。

“那的确是我的声音。”

沐晨曦惊讶的看向他，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陆景年赶紧接着解释，“别急，你听我说，那不是我亲口说出来的，是从我以往说的每句话中提炼出来的字或者词，然后拼凑在一起的。很逼真，就和导航里明星录音一样，都是这么来的。”

所以这件事，凌羽预谋了很久，这通电话之所以打的这么成功，这么逼真，真到让沐晨曦深信不疑，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收集了很久陆景年的声音。

连陆景年本人听到那段电话录音时，都很讶异，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肯定不会说这样的话，他自己都要信以为真了，所以他难以想象沐晨曦当初听到电话里他那绝情的声音时该多绝望，内心该多么痛苦。

沐晨曦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她手指不自觉的蜷缩在一起握成拳，指甲扣着手心，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恨凌羽吗，真的恨透了她。

这么多年那通电话对她的折磨占据了整件事情很大的一部分，是她太蠢了吗，居然辨不清声音是拼凑的，这么多年原来是她作茧自缚啊，自己折磨自己。

“对不起。以前是我对她太仁慈了。一切都是我不好，对不起……”陆景年看着沐晨曦隐忍着情绪一言不发的样子，心口堵的发疼，眼眶也红了。

他将她揽在怀里，哑着嗓子不停向她道歉，但对不起三个字实在太轻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沐晨曦感受到后脖颈有液体滑落至背部时，身体颤了颤，然后发狠的在男人侧颈处咬了一口，陆景年一声没吭。

她松开他，看着那口很深的牙印，带着点哭腔说，“你对不起我的事情多了，我都没哭呢，你哭什么！不要想着用几滴眼泪装可怜，就想让我心疼你！”

陆景年趴在她的肩上很有自知之明的数着自己的“罪行”，向她赔罪，“嗯，我对不起你的地方太多了，都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误会你爸爸妈妈，更不该误会了他们之后还迁怒于你，不该和你离婚，不该给凌羽有欺负的你机会……你不要心疼我，因为都是我活该的，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命给你都行……”

沐晨曦受不了颈侧的热气，捂着他的脸将他推开，“你知道就好！我要你的命干什么，自己好好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