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笑得脸疼,愤愤地捶了左鸿烈几拳解气。左鸿烈是痛在手臂,快乐在心头,可是他有点弄不明白:“林琳的笑点怎么变得这么低了?吃了冰糖葫芦,智商下降了,返妙龄女子成少女了?”
站在旁边的罗家辉可就没有这么快活了。即便他的心思如何深沉,心机如何复杂,对情感多么不屑,却也不能不脸上一热,心里满是耻辱感。
他被人骂了!虽然是拐弯抹角地骂,可他身为罗氏嫡孙,未来接受天下豪杰拜见的罗家辉竟然被人骂成狗!
一想明白这从未有过的耻辱,罗家辉就气冲脑门,脸颊烧得通红,鼻孔扩张喷粗气,却强自咬紧牙关,压下了立即和左鸿烈动手的冲动。
左鸿烈从眼角提防着罗家辉,嘴里喋喋不休道:“怎么了?咬着牙不吭声,又想咬我了?”
说着左鸿烈特意重重哼了一声,尖声尖气地道:“前两天咬死了韩洁,是不是想匆匆结案,掩盖罗德穿了件雨衣里的夹层?今天咬我,是不是清楚我已经知道夹层里的封灵法阵了?”
一听到“夹层”,罗家辉的咬着的牙关就是一松,吓得红润的小脸又恢复了苍白。等到左鸿烈说出“封灵法阵”,罗家辉的脸就像被无形的力量提溜起来了一样,眼角吊起,嘴巴无意识地张开道:“你!”
“我?我怎么了?我没被你咬死,你是不是很不甘心啊?”左鸿烈把下巴戳过去,贱贱地笑着,摇头晃脑地讥讽道。
然后左鸿烈的脸色和声音同时一沉道:“是不是怕我猜出来,罗德去见什么人。这个人的神通是‘恐惧’,让人不可抑制的恐惧?韩洁就是没穿特制的雨衣,所以惊恐到失去了理智,只顾着逃跑,结果踩死了刹车,一下子撞死了罗德?”
左鸿烈的调门越来越高,身体向罗家辉一步步逼进,低沉的反问变成了厉声喝问。随着喝问,左鸿烈气海中“震卦”自发地转动起来,他一身的灵力霎时变幻得漆黑如乌云。
丝丝缕缕的灵气逸出,也自然从无色变成了墨色。一缕缕黑气,如一根根刺向紧盯着他的罗家辉眼里,扎进罗家辉的心里,让他不由得觉得一头铅云,沉重无比。心理和神魂上的压力巨大,罗家辉喘起粗气,胸膛起伏着,攥着拳头,下死力气地想咬紧牙,不让自己说出一句话。
他拼命地运转灵力,可是原本的清凉之意,却化成了冷雨严霜,反而让他的身体更僵,压力更大,精神上更难以抵御,竟忍不住要服从左鸿烈!
“说啊!”左鸿烈又是一声大喝。罗家辉脚跟一软,身体一晃,就要一跌坐在地。此时,就连旁观的林琳也感受到心神一慌,却不加抵抗,反而细细反照神魂,寻找着心灵的罅隙。
正在这时,却听一声龙吟道:“冲霄杀气犯盛宴,酒未开樽何亮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