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再也不属于自己了,该说的该做的,她都做了,如今,只有那千里之外的临安城才是自己唯一的归宿。
……
均州城。
自从夫人她们走后,家里确实冷清了不少,吴迪只好把心思都用在了公务上,本来他二月份就准备赶回岭东县的,可临行前却收到了一份公文,来送公文的自称是均州镇守使:刘通的先行官。
公文是由尚书省发出的,意思简单明了:国库暂不充裕,让均州府先协同镇守使刘通,做好各项事宜。
贺良跟褚思远听完皆是一脸苦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三万大军,建军营,公署,转运粮草,都是天文数字。
贺良皱了皱眉说道:大人,不行的话,就给各县下达公文,今年的赋税在提高一些吧。
褚思远听了也有赞同之意,只是没有表达出来。
不想吴迪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厉声说道:二位,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如此一来势必会影响二位的政绩,可这赋税朝廷已经增加了多项,这几年,我们修蓄水池,大力饲养耕牛,百姓的日子也才好过了一点点,若是在增加税赋,那岂不是断绝了他们的生路吗?
这些支出就从户部规定的税粮,税银里出吧,大不了我再上朝廷上书请罪便是,我们若是为了自己的政绩,不考虑均州百姓的死活,那我们还配这一身官服吗?
二人听完皆是低头不语,知府大人都这么说了,他们又能如何。
跟二位定了章程,又一再嘱咐贺良盯好今年的春耕之事,他才带着平儿跟一虎赶往了岭东县。
他不知道的是,那刘通到达之后,知道他竟然不在,一脸的不满意,甚至还嘲讽了贺良几句,话里话外的意思无不明显:我都已经派了先行官送来了公文,他还视而不见,真是岂有此理。
好在二人虽然对他的决策有时不太满意,可对他的为人还是十分钦佩,没有心存背后说坏话的心思。
那贺良也知道刘通背后之人是谁,也只能一边陪笑,一边替吴迪做着解释:说他实在是因为公务繁忙,才不得不离开,不过离开之前已经交代好了一切,他们均州府定会全力配合。
刘通这才没在步步紧逼,拿了粮草兵分三路离开了均州府。
他亲自带领两万人马,朝东往广安县方向而去,支援宁州。
剩下一万人,由一名校尉领兵五千前往岭东县,那里互通贸易之后,是他国之人聚集流动之地,自然需要驻守。
另外五千,则由一名副将带领,前往岭源县,那里是乌江与东海的接壤之处:壶口。要想通过水路直达南越内陆,必须在那里换船转运,自然也是军机重地。
贺良跟褚思远亲自送他们离开,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两万人马去了宁州,那军饷,粮草朝廷应该会有安排,即便是借调,也有宁州帮忙分担,他们只需要在岭源县建好军营,公署,再负责一些粮草便是,压力顿时小了许多。
至于军饷,朝廷能拖,他们自然也能推脱,起码不用顿顿操心了。前往岭东县的驻军,自然有吴迪亲自安排,二人这才知道缘何当初吴迪坚决不肯增加赋税,或许他早就想到了这些。
吴迪对这些都一无所知,他此时正一脸欢喜的站在海边,远处一艘海船正缓缓进港,隐隐的已经在船板上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