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凌将军有宋家的支持,可是段向乾的那一套女子当权男子为奴的理论说服了太多的男人。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敌我数量过于悬殊。最后无论是凌将军还是宋家,终于都还是被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而活下来了的寒酥,则是隐去了姓氏,替凌将军肩负起了照顾那些当年跟随着她的人,无论是叶先生徐先生,还是那些被凌将军收留的孩子们,还是靳昊苍和司空明桧。寒酥握着濒死的母亲的手所做出的承诺,他直到现在都还一直在努力履行着。
即使他刚开始肩负起这副重担的时候,才只有十五岁。
“那你跟皇上又是怎么回事?按照这个故事来看的话,你们不应该是世仇吗?”宋景风小声问道。
“段照安和段向乾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的,比如说在知恩图报这方面,段照安可是要强得太多了。”寒酥直呼了皇上的名讳,可是周围的人却全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段向乾当时投奔起义军的时候,是带着一家老小的。起义军的女将们见段向乾对其妻裴氏没有二心,而且夫妻二人也一直都算得上是相敬如宾,所以才认可了他的为人,同意收留段向乾和他的孩子们的。
进了起义军之后,段向乾是想尽办法地立功和积攒人脉,其妻裴氏就跟着一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一起做一些后勤上的活,而段家的孩子们,则是跟着起义军中的其他孩子们一起读书玩耍生活。
然而,段家的孩子毕竟也有段向乾的血脉,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像段照安一样有分寸的。
在段向乾与凌将军的战争后期,段向乾逐渐占了上风,局势也慢慢明朗,只是凌将军他们宁可站着死也不肯跪着生,所以斗争还依然持续着。只是明眼人都已经可以看得出来,段向乾应该就是未来的皇帝了。
于是段家的孩子就像刚才的裴泽珩和裴泽锐一样,开始未雨绸缪地为了未来的太子之位而明争暗斗着。
当时段照安的大哥段临安带着他一起游湖,在湖中央的时候一脚将比他小了八岁的段照安给踹进了水里。看着在水中挣扎的弟弟,段临安不仅没有出手相救,反而是拿起了船桨,对着段照安的脑袋的方向就是一通乱拍。
而当时冒着生命危险将段照安救起的,正是本应该与他有着世仇的凌寒酥。
“为了把那小子捞上来,我还被段临安那个混球怼了几杵子呢!”寒酥撇着嘴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好像现在想起来还能感觉到那时候的疼一样。
段向乾起事之前,段照安本来就很喜欢凌将军,因为凌将军对待孩子们的时候总是笑得温柔。而据段照安自己说,他当年对于孩子王凌寒酥本来就很憧憬,不过寒酥对此持保留意见。
而段向乾的所作所为即意味着背信弃义,段照安也很清楚这一点。
“段临安?”宋景风问道:“我怎么没听说过皇上还有其他的兄弟?不是说先帝子嗣稀薄吗?”
“本来子嗣并不算少,但是后来死的就只剩下一个了,那可不就稀薄了吗?”靳昊苍回答了他。
“死了?怎么死的?”
宋景风问完,就发现寒酥、靳昊苍和司空明桧都是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一直安静听故事的虞祁霖秒懂,“看来那皇帝虽然看上去一脸纯良,但其实也不是个善茬啊?”
宋景风明白了他们的未尽之意,不可置信地问道:“该不会是皇……”
“嘘!”寒酥打断了他,冲宋景风眨了眨眼睛,“真正单纯的人哪儿能做得了皇帝啊?那不是上位没几天就得让别人给弄死了吗?”
“皇上这个人,他自己心里的那杆秤拎得清楚得很,通过那件事情,他记下了寒酥的救命之恩,从那以后他一直都把寒酥当作自己的兄弟的。”司空明桧道:“不过与此同时,他也记住了段临安要害死自己的仇。他彻底看清了他那些亲兄弟的真面目,明白了就算他念着亲情不去争抢,也照样会被卷入到这斗争之中这件事情。与其坐以待毙等着别人害死或放过自己,倒不如主动出击来得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