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环顾一下店铺客厅,便选个拦风避雨处,居张桌子坐下,候等店小二送来酒菜。
在他们邻座旁边的另一张桌子,坐着四名头戴毡帽,高鼻深目身材魁梧,穿狼貂皮衣,打扮似漠北哈萨克斯族的旅商,他们边喝酒吃菜,边低头小声地说着什么话。
当见到杨再兴、宇文煜、耶律柳烟落坐在他们旁边,立即中断话语,目光齐唰唰向他们张望,神态似乎有点紧张。
杨再兴、宇文煜、耶律柳烟也正看他们,彼此目光相触刹间,出于礼貌,杨再兴、宇文煜、耶律柳烟不约而同地朝他们点点头,投去友善的微笑。
那四个哈萨克族旅商看到杨再兴他们是汉人装束,暗暗地松了囗气,也颔首微笑回礼。
彼此收回视线,听得那四个哈萨克族旅商,用哈萨克族语言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话。
他们以为杨再兴他们是汉人听不懂他们的母语,遂又放下心继续谈论刚才的话题。
他们说的母语,杨再兴、宇文煜还真听得面面相觑,不晓得他们在说些什么。
可耶律柳烟却听得眉开眼笑,并时不时低声赞道:“好好,要是金熙宗把金国搞垮才更好呢!”
杨再兴见状,一头雾水地瞧着耶律柳烟,弄不明白她为何口岀此言。
宇文煜闻言不觉大吃一惊,问道:“柳烟姑娘你可听懂这四个哈萨克族汉子讲的话语?”
耶律柳烟嘴角微微一翘,显岀一副不屑神态道:“柳烟不但听懂他们说的话,还知道他们正在议论眼下金国所发生的事!”原来耶律柳烟小时候在皇宫学堂修文习字时,跟随太师修习各国文字、语言、礼仪等,是以懂得哈萨克族语言。
宇文煜心系完颜雪的安危,忙道:“那柳烟姑娘你依他们之言,能不能用汉语翻译给杨将军和小可听?”
耶律柳烟道:“当然可以呀。”随即把那四个哈萨克族旅商说的话,翻译道:“那四个哈萨克族旅商说,就在前两个月,他们在金国采购需用品之时,听闻金国圣上金熙宗未满周岁的皇太子完颜济安不幸夭折了,金熙宗痛失爱子,悲伤过度沉迷酗酒,得且性情大变动辄就杀朝堂大臣。。。。。。甚至撕毁金宋议和契约,号令兵马元帅金兀术调兵遣将再次攻打南宋!”
:“啊!”杨再兴、宇文煜各为其事骇得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岀话。
就这会儿,以前那个叫小冬子的店小二端酒菜过来,一眼就认出杨再兴和耶律柳烟,他一边端酒菜摆在桌上,一边拿眼瞧瞧杨再兴、耶律柳烟笑道:“俩位客官我们又见面了,呃,近来过得还好吧?”以前杨再兴、耶律柳烟和澹台重瑞以“叫花子”的行头进店铺,眼下却衣束干净一改往昔面目,故他有此一问。
杨再兴、宇文煜尚在怔愕中未回过神,一会稍纵即逝的沉默之后,耶律柳烟反应迅速,她柔柔一笑道:“小哥有心了,我们过的还好。”嘴上说话,桌下她抬起脚,用脚尖轻轻地踹踹杨再兴、宇文煜,提醒他们别露端倪。
他们心神领会缓过神,杨再兴哈哈笑道:“失敬失敬,原来是小哥你呀,唔,几个月不见小哥有些发福了,让在下一时半会认不出来。”他本是信口胡谝的圆场的话。
岂知那店小二一听喜孜孜道:“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噢,不瞒你说,俺家娘子的小舅子不知几世修来的福份,前几个月竟让本县令千金看上招当入门女婿,小舅子不忘俺家娘子对他的好,有好处总分一点给俺家娘子,这不,几个月下来,俺也发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