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匪喜欢这个礼物,毕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收到花,但是可能是陆施琅之前总在提吧,所以每当看到这种花他都会忍不住联想到自己,进而会下意识的去思考,倘若自己的刺也被拔除,只能装进花瓶作为观赏,那么陆施琅会如何想,又会如何待他?
绝对不会喜欢的。
纪匪深知这个理。
他轻轻抚摸了一下玫瑰的花瓣,转身离开了。
玫瑰静静地靠在窗台上,凝望着外面夜色笼罩的世界,它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是会被遗忘于这里,还是会进入花瓶被人每天珍视着喜欢着,不过这些已经和它无关了。
纪匪在给陆施琅整理床铺,突然间想起了林满回来时和他聊天时的异样,怕自己一会儿忘了就走到卫生间门口靠着墙和里面的陆施琅说话。
“施琅,我想起一件事,满子他在学校好像被欺负了。”
里面的水声没有了,正当纪匪感到奇怪,正打算询问一声,门突然被打开。
陆施琅从卫生间里面出来了,他下半身裹着浴巾,头发还在滴水,身上冒着热气。
他手搭在墙壁上,另一只手按在卫生间的门把手上,热度从他身后的卫生间内涌出。
他皱着眉问:“什么时候的事?”
他从来没有过问过店员的任何事情,只要不给他惹事,他基本都随他们去做,满子在他的印象里一直很听话很懂事,偶尔也会耍耍小脾气小性子,也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人,但满子怎么会被欺负?
纪匪把出来时搭在手臂上的一件卫衣套在了他的头上,往下一拉。
“穿好。”他说,“我就问了一句他是怎么和陆凯云认识的,他喝多了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我感到不对劲就试着套了套话,也得亏他今晚喝的有些迷糊了,不然还真不好套。”
“有一段时间了,一开始陆凯云帮了他一次,后来两人就一直待在一起,学校里已经没有明面上欺负他的人了,但是暗地里还是会有人耍一些手段,他也基本都能摆平。”
陆施琅眉头还是皱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动作上倒是丝毫不含糊,很快就将衣服穿好了。
“校园暴力?”
纪匪沉默几秒,轻轻“嗯”了一声,“不过你不用担心,满子他们那所学校过几天会有一个校运会,家长能进去,我可以过去打听打听,顺便把这件事处理了。”
陆施琅点了点头,“我也过去。”
“那你的店?”
“小二在。”
“……可怜的小二。”
有事没事孙有山。
几天后的运动会上,只有纪匪一个人去了,陆施琅原本是打算跟着一起的,但是临时被徐若闲叫走了。
陆施琅和徐若闲是在自己家饭店里面见的面,他到的时候徐若闲已经点了一桌的菜正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