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施琅问徐若闲:“你想怎么做?我配合你。”
徐若闲手指轻轻摸索杯壁,沉默一会儿后,他将杯中仅剩无几的酒全部喝进口中。
“我如果说,我想让她被赶出纪家,过分吗?”徐若闲直勾勾的看着陆施琅,那双眼睛里承载着陆施琅多年未见的阴暗,“反正她也不是纪家的人,我只是让她回到她原本该走的轨迹,不过分吧?”
陆施琅听完,将目光投向窗外,形形色色的人走过,有领着小孩的,有和对象肆意奔跑的,也有站在街边愁眉不展的。
“人生轨迹啊,谁能说的准一个人的人生轨迹是什么,若闲,这件事过不过分我不好评判,毕竟当初叔叔确实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如果不是你来找我,我都不知道这件事,我不是当事人,不好说什么。”
徐若闲听着,双眼渐渐布满了血丝,越来越红,手紧握成拳,很明显也回起了那段绝望的时光。
如果不是陆施琅,他已经没有爸爸了。
“作为兄弟,我会在你走投无路去帮你,也会在你犯错的时候拉你一把,若你执意去做,”陆施琅举起手中的酒杯,勾唇浅笑,“哪怕我给自己沾了一身泥,也陪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
徐若闲眼睛有点酸涩,他也举起杯子和陆施琅轻轻碰了一下,低下头喝着酒,说不感动是假的,口头上的谢谢显得太疏远也太虚伪草率,所以将陆施琅的恩情再次记在了心里。
不只是陆施琅的,所有对他伸出过援手的人,他都有在心里记着。
“后悔?有什么可后悔的?是她先做错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哪天走在街上,看到一个乞丐扑上来向你乞讨,只为了一两块钱就感动不已,而你认出来那是曾经打扮的光鲜亮丽的纪念念,我希望你不会感慨或者心软。”陆施琅仰头喝下酒,向后一靠,姿态懒散,“在和我关系好的一群人里,你是最善良的那个,如果是其他人见了,别说心软了,不踢一脚就不错了。”
不得不说,陆施琅是真的很了解徐若闲。
徐若闲这个人最见不得的就是本来风光无限的人姿态低到了尘埃,见不得诚实的人被迫说谎,哪怕那个人招惹到了他。
“我……”
徐若闲的眼泪掉落,落进他迟迟没有放下的酒杯中。
“我太没用了,连报复人都找不到方法,我真的很讨厌她,讨厌到恨不得让她百倍千倍的尝尝我当初的那种绝望。我……我该怎么做?陆施琅,帮帮我。”
“帮帮我……”
自尊心一向很强的徐若闲很少求人,当初他爸爸手术费的时候徐若闲求过他,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陆施琅叹了口气,“交给我吧,正好,我和纪家也不太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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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匪那边。
刘医生将空间留给了纪匪和林满,想让他们两个人自己聊聊。
林满局促不安的解释道:“我……我也不是经常有收藏眼睛的想法,就偶尔会无意中有过这个念头,就开开玩笑那样子,并不是真的想这么做……”
“行了,”纪匪笑了一声,“紧张什么,就你那点小心思你真以为我们不知道?”
“……?”林满懵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觉得陆施琅身边跟着的人有几个是正常的?”纪匪指了指林满,又指了指自己,“你,我,店里那些人,每次活动来店里帮忙的那个理发师,还有陆施琅自己,我们都不正常。”
林满顺着他的想法去想,好像……平时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怪不得他和他们待着会很舒服,原来因为是同类吗?
“你……有哪里不正常?”林满问。
“那可就多了,”纪匪摸着下巴想了想,冲他勾了勾手指,“你靠近一点,我给你举个例子。”
林满听话的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