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胥山是鄑佑部的发源地,虽然也是一方宝地,还建有宫殿和坚固的营寨,但二十万大军驻扎在此,八个出山口都被端木洪的叛军团团围住,粮草无法得到补充,现在已经是人心惶惶。
端木天基听从了宋尘的计划,派兵不停出击,摆出一副誓死突围的架势。一旦叛军增兵围剿,便退回山上,然后又选择另一个出口,如法炮制。
十天下来,双方伤亡都不大,但都累成了狗,特别是叛军,更是比狗还累。
叛军的兵力有四十万,约为端木天基的两倍,但他们要防守八个出口,每个出口也只有五万人。所以,北嵆军一发动,他们就不得不抽调附近的前来支援。
叛军大帐。
“诸位,端木天基的粮草不多了!所以才会如此狗急跳墙。”
端木洪给叛军将领们打气。“大家别怕辛苦,再坚持一个月,我军必大获全胜!”
“可是陛下,这十天打下来,我军人困马乏,兵力调动的速度已大不如前,如果敌军选择一两个点猛冲猛打,我军恐回援不及啊!”
一名将军愁眉苦脸地说道。
“是呀!狗日的北嵆军,晚上也不消停!”
“可不是吗?昨天晚上,我被迫两次从被窝里钻出来迎敌!”
“人还好说,战马得不到休息,骑兵的战力还不如步军!敌军这几天倒是退回去了,如果明天他们猛冲猛打,被撕开口子是肯定的!”
“……”
众将领大倒苦水。
“肃静!肃静!”
端木洪敲了两下帅案。“你们也不想想,我军困乏,敌军同样也是人困马乏!只要我们再坚持一段时间,狼胥山必然不攻自破!”
“他们怎么会困乏呢?什么时候突围,从哪里突围,全凭他们的心意,还可以轮流休息。可我们呢?连拉泡屎都不敢耽搁太长的时间。”
“陛下,不如我们明天就发起强攻吧!这种围困战不打也罢!”
“对!强攻!再这么下去,人都快被憋疯了!”
端木洪脸色阴晴不定,他何尝不想速战速决?但他也知道,一旦强攻,即使获胜,他的四十万精锐必然损失惨重。
如果手中没有强大的军队,拿下端木天基又能如何?那十几个大型部族势必群起而攻之!到那时,鄑佑部固然不存在,但羌狄部和苏戎部同样会被群狼吞得渣都不剩。
其实,焦头烂额的何止端木洪?端木天基亦是如此。
“蓉儿,那宋尘让我们不停地出击,他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十天来,将士们都累得吐血了!粮草都快耗尽了,可是叛军依然围得铁桶一般!”
端木天基罕见地对着端木蓉咆哮,而且还是当着众多下属的面。
端木蓉的军事才能一般,被端木天基一顿狂喷,又找不到什么话说,只好低头不语。
“陛下,我们突围吧!”
“对!与其在这里困死饿死,不如与叛军决一死战!”
“我们鄑佑部何等英雄盖世,岂会怕了羌狄苏戎这帮草寇!”
“与叛军决一死战!”
“我赞同!”
“我也赞同!”
一时间,狼胥山皇宫内壮怀激烈,群情激昂。
“我提不出什么具体的建议,但我想问问诸位,突围出去后又当如何?”
端木蓉凝元境的气势释放,顿时压过了众人的嘈杂声。“没有狼胥山作为依托,茫茫草原上,处处都是吃人的恶狼!到那时,鄑佑部还能生存吗?”
“那也比在这里饿死强!”
一位皇族元老反驳道。“万不得已,我们还可以投奔愿意收留我们的大部族嘛。”
“混账!”
端木天基被激怒了。“这种话你居然说得出口!亏你还是北嵆皇族!”
“皇族又如何?”
那皇族元老毫不示弱。“端木洪也是皇族,他反叛时,我没跟着他走,已经很对得起你端木天基了!”
“来人!将这老匹夫推出去砍了!”
端木天基气得七窍生烟。“再有妄言投降者,端木璋就是他的榜样!”
“父皇不可!”
端木蓉急忙劝阻。“璋皇叔的两个儿子都战死了,不能因为他老人家说两句过头话,就杀了他呀!”
“蓉丫头,不必替皇叔我求情!”
端木璋冷眼看向端木天基。“端木天基,你有怒气,何不往叛军身上撒?冲老夫下手,就显得你威武啦?”
“请陛下宽恕璋皇爷吧!”
众人都开口替端木璋求情。
端木天基终于冷静下来,他摆摆手,让进殿来拿人的卫士退出去。“罢了!传令三军好好休息,明日下山与叛军拼了!”
“报!”
这时,有斥候跑进殿来。“禀陛下,山下的叛军后退了三十里。”
“什么?后退了三十里?”
端木天基又惊又喜。“是我们的援军到啦?”
“没有援军!”
斥候说道。“叛军只是后退了三十里,然后重新安营扎寨,并用路障挡住两翼,一副要长期围困我们的架势。”
端木天基刚升起的喜悦之情,又被无情地浇上一瓢冷水。
“完了完了!现在连冲下山与叛军拼命的机会都没有了!”一名将军颓然地说道。“他们后退三十里,我军如何追出这么远?”
“我倒觉得,这对于我们来说,可以松口气了!”
端木璋说道。“叛军后退三十里,包围圈就薄弱了,两侧虽然设有路障,但肯定会出现大量空隙,咱们可以悄悄派人出去筹集粮草。”
“万一这是端木洪的诡计呢?”
有人提出质疑。
“是诡计也要尝试一下!否则粮草一尽,我军将不战自溃!”
也有人赞同。
于是,又陷入了一场喋喋不休的争论。
“嘟嘟嘟!”
这时,电话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