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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立学院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一步步推进

同样是清晨,清脆的鸟啼声唤醒还沉浸在安逸梦乡里的华耀学院,向陆陆续续前来的学子们敞开怀抱。

晨读,对于学生来说是补觉的好时候,因为玩乐过头着急补作业的人也是存在的,当然也有人喜欢在这时一展歌喉。

比方说在前排撑着手挡脸,看似背书实则打盹的关雨欣;忙于交好新关系,无法推脱各种酒局的朗明泽此时趴在桌子宿醉未醒;躲在窗帘后面,敞开窗户的杜琳绮正大快朵颐地吃着早餐;曲钰推了推智能眼镜,镜面中播放着刚上映不久的电影;挥舞着手里的画笔,在画本上激情创作的简姝雅;头发下藏着耳机,嘴里哼着快活小调的杨以柠;眼神细腻,表情深入,为了准备巡礼盛典而努力练习着腔调的张知。

讲台上的学习委员,文静彩儿看着教室里各自精彩的诸位大神无奈地叹气,她余光注意到手旁窗边空空如也的桌椅,在表上写下出勤情况。

练兵堂训练一人——韩月阴。

铃声响起,晨读结束,本该躁动起来的教室却是异常安静的,仿佛默契地在等待着什么。

一只蝴蝶悄然飞进窗户,落在韩月阴的桌子上。

文静彩儿将蝴蝶折纸拿在掌心,作为班长的曲钰此刻走上讲台,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两人郑重其事地把蝴蝶折纸打开,顿时喜上眉梢,曲钰向着翘首以盼的众人高声宣布道:

“我们的提案通过了!”

文静彩儿推了推眼镜,难掩激动地说道:

“流水飞花,彻夜笙歌,后半夜是属于我们的!”

片刻沉寂后,欢呼声,呐喊声哄堂爆发。

天台上,李时迁与辰牧野正忙里偷闲摸鱼。

“这几天发传单发得我腰疼,诶呀呀——”

李时迁语气萎靡地抱怨了几句,表情无奈又毫无办法,谁让是范轻舟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一直照顾他呢。

“其实你不用来帮我也可以的,轻舟她又不会怪你什么,所以你赋能失效的原因弄清楚了吗?”

辰牧野关心道,前不久他在与李时迁对练时后者突然丧失赋能,甚至灵魂还遭到了不知名的反噬重创,精神破溃一度昏迷不醒。

“我好像拿到了天才沦落的剧本,突遭变故力量丧尽,假以时日定当成为惊世骇俗的存在。”

话说得很帅,可惜李时迁的语气完全没有透露出他已经振作起来的意思,一点自信都没有,死气沉沉地像是干瘪的塑料袋里漏出的废气。

“我哥说,祈福之神明堕落了,祈福传递的媒介就此丢失,鬼神无法回应我的召唤,自然也无法给予我力量了。”

“而且因为神明堕落带来的玷污,导致我的祈福陷入了虚无,偏偏祈福的对象还是鬼神,于是就连灵魂都被拖拽进去,差点没能回得来。”

“唉——眼下这种情况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李时迁郁闷得要死,剥夺他的力量和杀了他完全没有区别。

“这局面确实很让人难受啊,不过好在还有我们陪着你呢,不是吗?相信你跨过这道坎一定能成长起来,远超常人。”

辰牧野出声安慰道,遭受这种打击对于李时迁来说也算是种磨练了。

“谢啦,我很感激。只是突然有了这么多的时间可以去思考,却不知道该思考的方向,就一下子迷茫了。”

“那我建议你还是多动动你那快生锈的脑子,或者明后几天泡温泉的时候洗洗,说不定能把锈蚀斑块洗掉哦。”

打趣的声音响起,迎面走来的是范轻舟。

李时迁颓丧地趴在围栏上郁闷地不想说话,辰牧野看着范轻舟轻笑道:

“既然你都邀请我们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我很好奇一件事,你掉进水里会生根发芽吗?”

辰牧野一头雾水,满脸疑惑道:

“为什么这么说?”

李时迁身子一垮,脑袋耷拉在辰牧野肩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个坏女人拿你开涮呢,水生木啊。”

“呵呵呵,看来脑子没坏到无可救药的程度。”

“嘁!”

李时迁不服气地哼哧了一声,范轻舟乐得开怀。

下午,练兵堂超频特攻室,第四区域中。

蓝桉傀火焰与凋零之心的碰撞。

不出所料,希弗洛斯完败,身躯在火海里焚寂。

晏宁不语,只是静静看着愈发汹涌的火焰吞噬着希弗洛斯的生机,想起了一个他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的孽畜——天喋血。

“有何意义?”

希弗洛斯生命即将终结的一刻,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的晏宁抚平杂念,收回火焰。

仅剩一星半点的蓝桉傀火焰犹如附骨之蛆,仍旧纠缠不休地毁坏着希弗洛斯身躯,若非吸血鬼恐怖的复苏能力,怕是难以熬过此劫。

即便只是残余的火苗,就能对吸血鬼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蓝桉傀的霸道可见一斑。

“...你见过……疯子吗?”

希弗洛斯摇晃着起身,青色瞳孔浅亮像一朵凋零半载的花,向晏宁问道。

晏宁凝视着掌心的火焰,其中映出无数张他熟悉的脸庞,有志愿军,有他的哥哥,有钟山海,有承天拜服木树王,还有他自己,都是被火焰吞噬的已逝之人。

“很多,许许多多,他们都是疯子。”

希弗洛斯摩挲着火苗,感受着肌肤的伤痛,缓缓开口道:

“我是吸血鬼,生来如此。”

“几百年过去,我一直不明白要怎样的感情才能使得原本的理智崩溃,从而造就一头歇斯底里的野兽。”

“我以为……那是因为恐惧。”

晏宁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但还是满腹疑窦道:

“就为了这个挑战蓝桉傀火焰,即便你突破到了五阶貌似也并不理智吧?”

希弗洛斯浅浅一笑,说道:

“那就要问问你们的疯子了。”

“谁?”

“韩月阴。”

晏宁愕然,虽然他对这个名字毫不意外可还是无法理解希弗洛斯的行为。

希弗洛斯直言不讳说道:

“窥见他的内心,使我产生了一些触动。”

“他血腥的斗志,令我感到深深的着迷。”

“而他的脆弱宛如一朵破败的花,让我眷恋。”

“吸血鬼生来就是残缺的,而他让我萌生出了新的情感,或许我可以借由他挣脱血脉诅咒的桎梏迎来新生,因此才要试着去理解他表现出的这份情感。”

沉默着听完希弗洛斯的话语,晏宁不知为何笑出了声,口中呼出灿烂如辉的火星,他迎着希弗洛斯疑惑的目光说道:

“你错了,错得很彻底。”

“毫无疑问,死亡是一切生物都要面对的恐惧,它是平等的而绝非对等的,就好比死亡之于你们吸血鬼不过一次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