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韩越满头是汗,双手沾满了血,他把拔下来的刀扔到一边,迅速把腰间的瓶子取下,拧开,在男人背后的伤口处倒了将近一半的药水。
男人早已痛到昏了过去,但药水一沾到伤口,刺痛感过于猛烈,又痛醒过来,喘着气,脸色一片苍白。
韩越眼眉一颤,肉眼可见地看到他的伤口不再流血,心想,这救命的药水起效了。
肖玲曾经说过,这药水的浓度越浓,刺激性会越大,但效果是最好的。
看来,是真的!
他之前一直担心,这贸然帮他拔刀,在没有药品和这种环境下帮他拔刀,他很有可能会因为伤口发炎或者流血过多而丧命,他只是在赌一把而已。
想不到,他赌赢了!
不然,这男人只能死了!
这个时间,他越发想念媳妇,不知她和弟弟现在怎么样?
弟弟生日快到了,但他归期未定,一时间有些黯然。
只是,时下,不是他伤春悲秋的时候,杜远擎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他打起精神,给男人包扎好伤口之后,正要出去视察情况,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他的五识惊人,听力比一般人要好得多,他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按经验看,这些人应该在两百米左右,他想着地上的男人,显然,他不能再跟着他奔波下去了。
搞不好,他的伤势又加重!
权衡之下,他只好折回洞中,把挂在脖子上的坠子摘下,拍了拍地上的男人。
男人现在清醒,只是比较虚弱罢了,他抬眸看向他。
“肖同志,外面估计有人过来了,我还不知道是敌是友,无论是谁,我得先把他们引开,你留在这里,沿路我已经留下暗号给随我过来的战友,他们会找到你的。”
他顿了顿,看着手中那如平常石头一般的坠子,手紧了紧,“这个你能不能帮我交给我的妻子?”
语气中透着决绝,像在临终交待一般,男人恍然,挣扎着想起来,奈何伤口太痛,全身无力。
“你......”男人已经知道,外面的人多半是敌人,人数众多,不然他不会这样。
毕竟一路以来,韩越展现的惊人能力,对付五六个人不在话下,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外面的人应该不少。
恐怕有性命之忧。
男人一想到,他这是在为他寻求一线生机之时,瞬间潸然泪下。
“是我连累了你,是我,都是我!”他此时真的很恨自己怎么这么没用,“你把我放下,自己逃吧,千万不要犯傻啊,孩子!”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侄子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肖诚百感交杂。
“肖同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万万要保重,一会儿千万不要发出声音,静待我的人来找你。”韩越坚定地看着他,他有自己的使命,身上的制服不容许他贪生怕死。
他把坠子塞到男人手中,“记得,帮我交给我的妻子,她叫肖玲!”
说着,不顾男人呜咽的哭声,直接钻出洞口。
男人咬着唇,死死地不让自己制造出一丝声音,怔怔地看着消失在洞口的身影。
不久,他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叫骂声,还有枪声。
“他在那里,给我追,一定要给我抓活的!”这是女人的声音。
没多久,各种声音越来越远,慢慢地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