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想不到,裴现也就只有这些手段了。这迷魂香的效用与前世裴现用来对付她的迷香如出一辙。
那药效发作起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她压根控制不住身体的平衡,眼前也是颠三倒四的模糊重影。幸好,跌跌撞撞回到房间之后,她及时点燃了醒神香,以至于后来裴现过来盘问时虽然难受,但尚存一丝清醒。
她的确是高估了裴现,没想到为了对付自己居然能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醒神香的气味很淡,在裴现到来之前就被她掐断了,寻常不懂香的人是闻不出来的。再加上她掏心掏肺的一番忽悠,想必裴现已经信了八成。
裴现一走,留她在屋里躺着,还特意留了个人过来照顾。
醒来的时候早已入夜,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想要起身,身子却沉得要命,脑袋又重又痛,烦躁不堪。
那看守她的姑娘很快走了过来,“姑娘您醒了?”
说着,她过来扶了一把。
花未眠坐直身来,摁了摁发酸发胀的太阳穴,“当下是几时了?”
那姑娘答:“亥时了。”默了默,又想起了什么嘱托,继续道:“侯爷让奴婢过来照顾您,还说要奴婢转告您今日之事实属意外,那做荷花酥的厨娘已被抓起来严加拷问了。”
“侯爷呢?”
“侯爷说他今日乏了,许是睡下了吧!”
毕竟只是个不打紧的婢女,想来也问不出什么话来,花未眠道了谢之后将人打发走了。她不习惯这屋里有人,尤其是此时不想被裴现的人盯着。
那姑娘走后,花未眠在床头取了两颗止痛的药丸出来,以水服之,头痛的症状才稍稍好些。也不知裴现给她下的到底是什么药,竟有这么强的后劲儿。
服了药之后才稍稍好受些,她重新躺下,到了夜半又惊醒过来。
是被饿醒的。从早上到现在,她只吃了那三块有毒的荷花酥。
花未眠披了件衣裳,悄悄溜到小厨房寻吃食。
厨房已经被收拾干净,唯有角落的蒸屉里剩下一个白面馒头,勉强能填一填肚子。储物架上还存着些许面条和青菜,她本想煮碗面来吃,但想到动静太大还是放弃了。
正要悄悄离开,忽然想起了另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她从储物架开始,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将小厨房一一摸索过,终于,在墙边的一个三角区发现了些许未清理干净的白色碎屑。
——正是今日荷花酥的碎屑。
越是不知道,越想知道这荷花酥里究竟掺了什么,但如今还没机会同侯府外界联系,只好翻了张油纸将碎屑包好,留存着寻找下一次机会。
花未眠出来的时候没有碰到任何的守卫,可在回去的路上听到了些动静。
大概有三四个人,鬼鬼祟祟地抬着什么东西在她面前经过。若不是反应快些,说不准就被人撞见了。
她躲到了转角的墙后,仍旧心有余悸地听着几个人的对话。
“ 害, 你们那边倒是出点力呀。”
“在出力了呀,谁知她怎么这么沉。”
“要我说,这差事真是晦气,大半夜的让人不得睡觉。”
“唉,小声点!要是被人听见了告诉侯爷,小心你的脑袋。”
“侯爷知道了又何妨,咱们侯爷可不是如此不通情达理之人。不过,这厨子真是可怜,也不知怎么想不开,惹到了上头,招来这般祸事。”
“本来就是贱命一条罢了,我倒是不关心这个,只是,恐怕咱们侯府很快就要有女主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