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挤进人群,看向地上的那具肿胀的浮尸,懵然呆立在原地,转而痛哭出声,
“平儿!平儿啊...我可怜的孩子!”
哭的撕心裂肺,好不可怜,众人纷纷安慰,
“朱平妈,咱报警吧!”
“就是!你看这个头,这不就是被砖头砸的坑吗!”
众人一看,还真是!
这是有凶手害人啊,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朱家村村长心中慌张,怎么就是朱平呢,这可坏事了!
他爸在镇上局子里是个小领导,发生了这事如何收场啊?!
村口的人乱成一团,报警的报警,离开的离开,几位知青也往沟里走,大着胆子想去看看尸体什么样,可惜被人挡的死死的,一根毛都看不到。
“算了算了,有什么好看的,晦气!”
“就是,肚子饿了,咱们回去吧....”
“听说是被人砸死的,不知道是谁这么丧心病狂!”
一位知青害怕的搓搓胳膊,不小心打了个滑,吓得尖叫一声。
“啊!什么鬼东西!”
他惊魂未定嘟嘟囔囔的看向脚下,泥土里露出一点银边,闪亮亮的,好奇心驱使他把那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块手表,虽然被泥土糊住了,但通过重量质感,也能感觉出来价值不菲。
这位知青灵光一闪,大叫道,
“大家快看!我找到凶手的手表了!”
呼啦呼啦,一群人把他围住,争相查看那块手表,
“这手表是从地里捡的?”
“太巧了,正好在井旁边,说不定就是凶手留下的!”
季瑾年心头压了块石头,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他不禁回想那天晚上商枝来到井边,捡东西扔到井里。
他是知道朱平死了,所以才去销毁证据的吗?
思虑深重的季瑾年沉着眼眸在人群中寻找商枝的身影,可是他没找到。
心中咯噔一下,季瑾年猛然回头往井边看去,那单薄的身影就站在井边上,正低头往井里看。
季瑾年太阳穴尖锐的疼痛起来,他吓了一大跳,失去珍宝的恐慌让他双手颤抖,瞳孔骤缩,
“小枝....”
季瑾年紧张的对商枝说,
“快从井边下来,太危险了。”
商枝笑着回头看他,眼眶是红的,漂亮的眼睛里有悲伤,有释然。
他没动,声音很轻,
“瑾年哥,这是他们的报应。”
略显森冷的语气让季瑾年绷紧了弦,他呼吸有些急促,抿抿唇,慢慢点头。
商枝垂下眼睫,皮肤白的几乎透明,好像就要消散了。
季瑾年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额头青筋直跳,如墨的眼睛陡然溢出几颗星子,神秘蔚蓝。
“小枝...枝枝....”
季瑾年不敢要求他什么,只希望商枝能可怜他一下,让他有一点时间好好看看他。
商枝眼睛里的泪一颗一颗掉下来,他看着季瑾年,满腔委屈,
“我没做错。”
说的是这场拙劣但有效的栽赃嫁祸,也是之前违背旧俗,为鬼申冤却魂飞魄散的可怜下场。
季瑾年明白商枝的意思,他的小枝都记起来了,他记起来上辈子自己对他做了什么,不,不止他,还有商家那些人...
“所以这回,你还要把我推下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