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膳时间,黄粱让厨房准备了一桌饭菜,他跟夫人二人陪着花颜。
“没什么好菜招待你,多有不便敬请谅解。”黄粱执起酒杯,对她说完就一饮而尽。
花颜面色沉静,没有丝毫不悦,反而问:“可以跟我说说,最近发生的事吗?从什么时候开始死人的,都要说清楚一些。”
黄粱看了一眼夫人,见其没拦着,他便道:“最开始不过是打更的老头,说是听到周家有声音,他好奇上去看,结果门轻轻一推就开了,那门后面全是尸体,周家六口,加上奴仆侍从十八人,无一活口全死了!”
“这事发生之后,消息第二天闹的全城都知道了。”
黄粱说完,酒杯砰的一掷,双手捂住头,想到昨天晚上,玲儿被骂的那样凄惨模样,他顿时怒火难消:“牧云城有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者,他们一天天就喜欢拿城主能力不足为说辞,天天逼着玲儿拿凶手陪葬,可那凶手手段如此诡异,来无影去无踪,这叫人如何拿办!”
花颜垂眸想了想,又问:“还有什么?比如死者的症状都有哪些?”
黄粱喝了一口酒,冷静了一会,他回想之前看到的那些尸体,说:“说来也奇怪,那些人死状也是诡异,都面带微笑,似乎死前看到最为幸福的画面,城主查了一天一点线索也没有,当天晚上又发生命案,死状都一模一样,后来,一连几天死了好多人,百姓都被吓到了,为了尽快找出凶手,百姓把压力全给了城主,他们为什么不想想,若这些事当真都是邪祟在害人,城主也不过才十七岁啊,这不是要逼死她吗?”
夫人面色忧愁,她说:“听玲儿说起过,说巫溪山的帝女神光结界被破了,从结界外面进来了好多妖魔,我们这等能力哪里敢去抓,只能回来再做打算,没想到那些人一听神光没了,开始更加过分逼迫玲儿,我们没办法,只能写了退位让贤。”
“这样啊.....今天那些邪祟还会来吗?”花颜手指在桌面轻扣敲击,思绪万千,这些妖魔真是嚣张呐,虽说神光破了,可帝女神像就在牧云城里守着,它们还敢这样行事,看来背后之人不容小觑。
“这些邪祟行事作风似乎很急,也不知道为何,就盯上牧云城了,每天子时之夜将至都能死十几个,甚至二十到三十都有,且手段极度狠辣,连幼童老人都不放过。”
黄粱说到这里,便开始坐立难安,他忽然看向外面天色,已经午时了,距离子时还有六个时辰,不行,他不能干坐着。
突然这么大规模的杀人,目的肯定不正常。
花颜看着满桌酒菜,突然没了胃口,她深思熟虑之后,说道:“你让城主去下令,亥时之后,所有百姓全部居家关门,不得一人出现在街上,围着罚二十仗!关牢狱一月。”
“可是有什么办法了?”黄粱不解她为何这样说,后面又想,难道她要今夜出手?
“山人自有妙计。”花颜神秘一笑,她起身对着二人作揖行礼,随后便转身离去。
等人离开之后,夫人还是担心:“老爷,你觉得这事能行吗?早前也是这样安排的,可是还是有人在家死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她刚才给玲儿吃的丹药,玲儿服用之后病态全无,身体已然康复,可见是真的有大本事的人,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出了事,我们来承担就好,她总归是救了玲儿一条命,咱们不能忘恩负义。”
黄粱安抚的拍了拍夫人肩膀,然后看着满桌酒菜,那位花颜竟然没吃一口,他吩咐道:“一会你安排人,送些点心给那姑娘吃,适才说了那么久的话,这些菜她好像一口都没吃。”
“老爷放心,我知晓的。”
夜幕降临,牧云城各家门庭禁闭,灯火全灭。
街道上荒凉一片,树影被风吹的摇摆不定。
花颜手里挑着一盏灯,只身一人在牧云城里闲逛,眼神环顾四周没发现异常,走的有些累了,她靠在帝女神像旁边坐下休息,看着黢黑的夜色,许是有些累了,竟靠着石墙闭目养神。
暗处巷子里,黄雪玲带着几位护卫跟着,他们看到花颜靠在神像边睡了,只觉这女子胆子太大了。
时间缓缓流逝,越等下去,暗巷里的人开始有些紧张,因为子时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