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城?鲁连?莫非是……”滕子宸眼眸子转了转,顿然间恍然醒悟过来,急忙离席拜到,“原来是我齐国名士当下,请恕宸眼拙不敬之罪。”
如果说鲁连这名字或许很陌生,但若说鲁仲连的话,估计就会很熟悉了。
史书记载,鲁仲连齐国荏平人,稷下学宫名士,不仅满腹经纶,博古通今,更是舌辩无双善于统筹谋划,是个智谋超群的大贤。
对其一生功绩评价,可以用一句诗来简单概括。
布衣不肯帝强秦,天下皆闻高士名。
何事劝降轻守节,一书飞矢入聊城。
鲁仲连生性孤傲,虽有一身才学,但不耻为官,喜欢周游列国到处留名。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很骚包,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与滕子宸有着不可调解“仇恨”
这“仇恨”还要从齐国变法举行第一次科考取士开始说起,按照鲁仲连的性格他是不屑踏入官场的,可他这人有傲气,纵然不想为官,但他不想错过这所谓的科举,所以他参加了齐国变法后的第一场科举。
以他的满腹才华和治国雄论,自然是可以名列榜首,可他就是太傲了,傲得让当时的阅卷考官滕子宸气得直冒烟。
开始一拿到鲁连的考卷,滕子宸就不禁被鲁连书卷上的淘淘宏论给深深吸引,尤其是对他书中写到的那一句深为钦佩。
“法制乃国之本也,然法若森严,则民心惊觑。以情度法,以法衡情方才是法之根蒂,秦法严苛,虽战时效命,然此秦法亦是秦国取亡之法也。”
寥寥数句便道破法制根蒂,不仅才情斐然,更是见谋深远,居然能预料到秦国的未来,可见此人不凡也。
可当滕子宸看到鲁仲连最后几句话时,顿时气得哭笑不得,鲁仲连写到“阅卷的无知小儿,观我此书后,可惊叹某家之才学否?汝惊叹亦无用尔,某家不屑汝之官位也,废话休说,快快点某家头名,某家急欲游猎山水尔。”
傲气如鲁仲连这般的人物,他做梦也没想到,他遇见了一个比他更傲的主,滕子宸咧嘴一小笑,大笔一挥,点了他个入士末名。
何为“入士末名”?顾名思义就是刚刚合格录取的意思,那时的滕子宸自然不知道鲁连是何人,自然也就存心恶心恶心这个傲得无边的主。
到了发榜的那一天,鲁仲雄信心满满的去探榜,瞪眼一看,顿时气得青须乱颤,好呀!这阅卷的无知小儿居然点了某家个末名,实在是气煞某也!
鲁仲雄原本想撒手就走,不过转念一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岂不是说某家不如那些同科文人士子,那还得了,我鲁仲连何等人物岂可让人小觑,不就是踏入官场嘛,我倒要看看某家为官岂会不如他们,到那时某家定要那无知小儿求我入朝不可。
就这样,一个不愿做官的大贤能人拿着吏部派发的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屁颠屁颠的骑着小毛驴往琅琊赴任去了。
鲁仲连为官三载有余,可谓是政绩卓越,官风贤名,硬是从一个小仓户吏一直坐到无盐郡守,如此可见其能。
如今“仇人”相见,鲁仲雄自然是分外眼红,横眉竖眼的瞅着滕子宸,一脸的不开心。
“某家不过是科举末名士子,可担不起齐国贤士之名。”鲁仲雄还在闹脾气中,撇过脑袋气哼哼道。
滕子宸听鲁仲连这么一说,顿时想起来了,原来这家伙就那个狂傲不羁的鲁连,难怪一见到我就板着个面孔,就跟欠了他几百万两黄金不还他似的。
滕子宸尴尬笑着,不知如何是好,心道:拜托!我那时不知道你是名扬后世的鲁仲连好不,你要不说荏城鲁连,我还真不知道,鲁连就是鲁仲连。
滕子宸深深的拱手鞠躬道:“昔日子宸有幸拜读先生的雄论文章,自今子宸犹然深记于心,先生博学深广,着实让子宸深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