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唧唧歪歪说什么呢你？我听不懂！”

观能不耐烦的朝独眼那人说了一句，随后拉开架势，便挡在了叫九儿的姑娘身前。

“我操，你个念攒子，爷爷我~”

“独眼~怎么和小道长说话呢？没规矩！再说，我平时没教过你吗？！当着空子不吐春，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为首那人厉声打断独眼那人的话，正撸胳膊挽袖子跃跃欲试的他，立马被吓的退了回去。

“两位小道长心善，不过~这毕竟是我们自己的家事，您二位这样，让我真的很难办啊！”

为首那人嘴角勾着看向我和观能，说话的语气表面虽然听着恭敬，但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一丝威胁之意。

站在他身后叫虎子的高壮汉子更是握紧了手中尖刺横生的狼牙棒，两眼紧盯着我们，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

整个场面一下子陷入到了僵持的状态，气氛也越发紧张起来。

我注意到典心典明两位师哥都不自觉地把手背到身后，悄悄伸向了背包里，他们的动作很轻，两眼警惕的注视着对面，就连五红犬和五黑犬也都是耳朵直立，牙齿微微外露的模样。

就在我们双方剑拔弩张，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要凝固了的时候，为首那人忽的又朝胖师叔行了个抱拳礼，语气低沉的说道。

“这位道长，我等本无意冒犯，但是这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规矩，九儿是我们的妹子，还请道长明鉴，将她归还于我们！”

“不行，要是交给你们，她就没命了！”

没等胖师叔答话，观能抢先一步开口回道。

“嗯？好说不听，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叫虎子的高壮汉子向前一步，举起手中的狼牙棒就欲向观能砸去，不过为首那人伸出手臂挡住了他，眼神犀利的看着我们这面，语气低沉的开口说道。

“虎子，不急，这位道长还未发话呢！”

“当”的一声，带着尖刺的狼牙棒重重的砸到了石地上，火星四溅，如蛛网般的裂痕蔓延开来，细小的碎石从撞击点迸射而出，向着四周飞溅出去。

叫虎子的高壮汉子凶神恶煞环视着我们，这势大力沉的一下看样子既像是警告，也像是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胖师叔身上，接下来我们两方人是战是和，都在他这一句话。

长呼了口气，胖师叔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转头看向了我和观能。

“两位师侄，把这位九儿姑娘，交还给马兄弟！”

闻听此言，观能的身子震了一下，随后一脸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了胖师叔。

我则像是早有预感般，心里虽感不适，但并没有像观能表现出的那样强烈。

也许是在刚刚目睹了他们这一伙人自相残杀的血腥场景，我已然变得有些麻木，又或是在我的潜意识里，其实我并没有真正的想要去救这位姑娘，因为在我的印象中这伙人里根本没有一个好人。

当然，好人的定义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有人认为不偷不抢、不作奸犯科的就是好人，有人认为只要不坑害我、对我的好的就是好人，站在法律的层面没有进过监狱留过案底的就是好人。

好人的定义有无数个，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种对“好人”这个词不同的定义和解释。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好坏之分，更没有好人这种说法，一切都是被人以各项假想出来的指标，例如，历史、文化、社会关系、伦理道德等诸多种种因素赋予出来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既然没有仁爱之心，就更不会有好坏之分，万物视为刍狗，便是众生相同，世间一切皆无分别，便是草木花石，山川湖泊，飞禽走兽，男女老少，一律平等。

不知为何，就在这一刹那间，周围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我眼前变得很慢，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这种感觉很奇妙，我看到了头顶的云是如何变化移动的，我看到了风是从哪里吹拂过来的，我看到了水的波纹起伏了几下，就连阳光照射下来的光线，都是一丝丝清晰可见的。

万象变迁，光影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