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宋言礼被人陷害贪墨军饷开始讲,还是从宋淮之被人撺掇与摄政王对着干开始讲?”宋寅望着萧御辞脸上精彩纷呈的笑容,竟然还低头苦思冥想了一番,“要不,还是从宋太后被人污蔑秽乱后宫开始讲起吧。”
宋寅说着,一步步朝萧御辞逼近,竟将他从书桌后的太师椅上一把推了下去。
萧御辞浑身像是被抽走了力气,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他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摄政王不是一直都很好奇那个孩子的生父是谁吗?”
宋寅甚至还将脚踩在了萧御辞的背上,来回碾了数次。
“摄政王觉得,那会是谁的孩子?”
宋寅眼底竟然涌现出了一抹奇异的慈爱光泽:“看你这惊愕的神色,我就知道,你一定猜出来了。”
“那你不妨再猜猜,那孩子的生母又是谁?”
萧御辞不知为何,忽然联想起了尹毓秀。
他目眦欲裂地瞪着宋寅,恨不能把眼球都给瞪出来。
宋寅哈哈大笑:“没错,孩子确实是我和毓秀所生……可惜,叫我那傻妹妹背锅了。”
萧御辞气得直喘粗气,却又无可奈何。
又听得他得意地开口道:“不光是这个孩子……摄政王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连你呕心沥血辅佐的那个小皇帝,也是我的儿子!”
萧御辞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感觉自己的呼吸越发困难起来。
“不必挣扎了,”宋寅悲悯地看着他,“你得的……跟你那可怜的死鬼皇兄是一种怪病。”
萧御辞死命咬着牙,心里的恨已经攒到了极致。
“放心,”宋寅垂首看他,“毓秀对付你们这样的病颇有心得,一定会让你安详地死去。”
他说完这话,御书房北面的书架后忽然出现了一道暗门,尹毓秀千娇百媚地走了出来。
宋寅看到她,温柔一笑:“宴席就要开始了,你怎么来这了?”
尹毓秀见萧御辞跌坐在地上,又见宋寅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便知道宋寅已经控制住了局面。
“听说你被摄政王传召了,哀家放心不下,便过来看看。”
宋寅将她揽在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萧御辞:“现在看到了?放心了?”
“真没想到名满天下的摄政王竟会如此不堪一击。”尹毓秀啧啧叹息,“真像条可怜兮兮的狗。”
萧御辞恨得一口牙都快被咬碎了,却只能看着这对狗男女在自己跟前耀武扬威。
尹毓秀垂眸看他:“你跟你那短命的皇兄一样蠢,竟会以为当年救了你的人是哀家?真是可笑。不过托你们的福,哀家这一生才能顺风顺水,荣宠不尽。说起来,哀家还要谢谢你呢。”
“你知道为何连狮子都忌惮三分的大象,最后会被一只老鼠咬碎脑子吗?”宋寅轻轻拨弄着尹毓秀耳边的发丝,“因为啊,大象太自以为是了。”
“我们用这头大象斗败了无数狮子,可怜这头大象死到临头才知道自己真正的敌人是谁。”
两人说罢,笑着从暗门离开了御书房。
等睚眦发现异样推门进来时,萧御辞已经濒临绝望。
整个太医院都对这突如其来的怪病束手无策,抓捕宋寅的海捕文书张贴满京城的大街小巷,宋寅却似乎人间蒸发了一般,怎么也找不见。
没人知道,他夜夜都留宿在毓秀宫,从旁指点尹毓秀一步步把持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