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鹿从小到大,可以说,没有享受过父爱的关怀。
刘国财的宠爱让她有了不一样温暖和贪念。
可如今......
看着刘国财胖胖的背影,夏鹿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恍然间,她似乎也明白了很多以前不明白的事情。
怪不得,刘家在镇上横行霸道那些年独独对半夏阁不碰分毫。
怪不得,她每次去缠着刘文山的时候,奶奶一点意见都没有。
怪不得,刘文山对她的痴缠若即若离。
怪不得,王桂芝对她骂的难听至极,奶奶也当作听不见。
......
她突然觉得,她这二十多年,活得像一场笑话。
屋里的谈话在继续。
刘国财又把王桂芝给凶得闭了嘴。
他看着奶奶道,“杜婶,我从来没有怪过迎雪。我对她的感情是纯粹的。她也是受了那两个混蛋的勾引才上得当。我不怪她。真的。我每次看见小鹿那丫头,我就想,如果迎雪跟了我,或许,我们的女儿还没有小鹿漂亮。毕竟......”
刘国财嘿嘿自我嘲笑了一声,“毕竟,我长得就这样。”
王桂芝又扑上去打了一会刘国财。
里面又闹腾起来。
“够了!”奶奶呵斥道。
里面又安静下来。
奶奶继续道,“既然小鹿和文山已经离婚了。就说明夏家和刘家的缘分已尽。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也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刘家和夏家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要再为难谁。你们走吧。以后我们只是镇上的邻居而已。”
奶奶苍老的声音仿佛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
“可是,”刘国财搀扶着王桂芝缓缓站起来,恢复了他刘霸天的气势,冷淡地说,“杜婶,我看姓秦的那小子也不是个什么善茬,未必有我们家文山好。”
“这个就不劳你们操心了。老吴的外孙,我还是信得过的。”
“什么?”刘国财还想再问,杜奶奶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刘国财立马闭嘴。
临走时,王桂芝指着自己的喉咙啊啊叫。
奶奶淡漠地说,“只是一点小剂量的用药,对你的身体不仅没有伤害,而且有补气润肺的功能。你也快到了更年期,少生气,少说话,少骂人,或许能多活不少年。”
听完奶奶的话,王桂芝彻底安静下来。
刘国财搀着她给奶奶鞠了一躬,转身往外走。
二人离开后,屋里静悄悄的,只有浓郁的中草药味萦绕在鼻端。
原来,人在安静的环境下连嗅觉也更敏锐一些。
“进来吧,听了半天墙角了也怪累的。有什么想问的,今晚就一次性问清楚。以后,任何人我也不会再说了。”
奶奶对着窗户说。
夏鹿心头一跳,只得沿着走廊转入奶奶的房间。
“奶奶。”她轻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