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成全了太多人,弥留之际,她仿若回到少年懵懂时,从前那位对外人冷情冷意,对她却是无微不至的关心。
故人已去,她怀揣着从前过往,守着旧时记忆苦苦思念,殊不知她早已被这份思念折磨的犹如枯槁。
往事不可追究,她唯有一路自渡。
大行皇后孝期一月已到,涟漪认永昌侯为义父,自丧期后便到永昌侯府待字闺中,席容为继后的风声放出,她背后有永昌侯府,且自皇后丧期以来一直尽职尽责,一时无人敢议。
三月,正是桃花开得浪漫的季节,娇艳的粉色漫天遍野,将皇宫的沉重气息洗空。
李怀屿为了给席容一场盛大了册封礼,将时间推移了半个月,淑妃几人的封妃大典照例举行。
今日封妃大典结束,本该来给席容这个准皇后请安,之前李太医建议席容多多休养,务必过于操劳,她又念在朝服的重量,便免了这次请安。
煜琛还有两月便到一岁,对外面的事物正是好奇的时候。
在外面玩了一天,一直到午后方才舍得回来。
小家伙年纪虽小,但懂得东西却不少,后来后咿咿呀呀分享着遇到的好玩的事。
席容从奶娘怀中抱过他,温声细语哄着:“琛儿有没有想母妃,今儿遇见这么多好玩的事呀。”
李怀屿站在一边,看着和谐的一面,偶尔上前逗弄孩子,把两个对他最为重要的人抱在怀里,“礼服已经制好了,凤栖宫重新洒扫了一遍,到时你和琛儿便住进去,朕让他们现在将礼服送来如何。”
“不必了。”席容拍拍他的手,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劝道:“大皇子不能没有人照顾,臣妾想着,将月才人召回宫,给她升一级如何。”
李怀屿将她抱得更紧,如珍宝一般小心呵护:“也好,你想得细腻,大皇子从前虽然依赖庄和皇后,朕本以为她没了皇后会不适应,没想到你将他照顾的很好。”
席容见他高兴,心中自然也是欢喜。
李怀屿瞧着冰冷,但对几位殿下都是无微不至的关心。
不管背后母妃是出身显赫还是低微,皇子公主的待遇都一个不落,按照同等的待遇。
晚上,尚衣局将制好的皇后朝服送进关雎宫。
“容儿,亲自为心爱之人准备一场封后大典,朕无时无刻都在喜悦着。早就想让你看看这件凤袍,但为了保持神秘感,等大典那日,你就会清楚。”
李怀屿握着她的手一点一点勾绘着凤袍,所画之处皆是未有材质的地方。
席容抿嘴一笑,捏起一只小小的凤凰,放在手中掂了一掂,转而对他道:“李怀屿,我的占有欲好强,见不得别人与你欢爱,你真要封我为后吗。”
她在宫中从未叫过李怀屿的名字,她对自己喜爱的人占有欲太强,见不得他和其他人欢好,她心中其实有个小人在呐喊。
她想与众不同,她想打破壁垒,但她又怕将真心交出,最终一无所有。
“你可以问千千万万遍,但我的答案一直都是一个。”李怀屿贴在席容肩上,莫名多了几分娇弱,“我爱你,会一直爱你,你不喜欢她们,那朕便为你遣散六宫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