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那你为何之前不说!”
“哎,我也吃不准啊,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只好跟沛公您摊说了。
目前对我军最有利的作战方式就是南下攻城掠地,避开秦军主力,火速发展壮大,才有可能和秦军一较高下啊!
目前联军人数和王贲的人数差不多都是三十万余,如此巨大的粮草消耗,我们是拖不起的。”
刘邦点点头,自然是知道后勤对于一个军队来说,就是命根子。
打仗饭都吃不起,打个屁的仗啊。
“那子房的意思是,撇下项梁,现在直接向东南去吗?”
“对,时不待我,晚了可就真脱不开身了。”张良紧皱眉头,当下迫在眉睫,时间争分夺秒。
“这...”刘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虽说项羽这厮为人傲慢,但好在愿意借兵给自己,说到做到,项梁对刘邦也有好感。
总体来说,没有项梁的军队支持,刘邦可能连丰邑还没打下来呢。
如果一走了之,那岂不是背信弃义?
“沛公!您深明大义,我自是知晓,我还有一法,能击退秦军。”
刘邦一听,“击退?难道不是大败?”
“哈哈哈,沛公真爱说笑,秦国目前实力雄厚,想要吞下,根本不可能。”
刘邦立马说:“计将安出?”
“联军中有一人,名彭越,善游击,让他带着军队,在秦军的周围骚扰。
接着联军主力兵分多路,试探秦军的粮道,他们打,我们就守,他们退,我们就扰。”
刘邦插嘴说:“要是秦军一股脑冲过来呢?不管后方了怎么办?我军岂不是要被灭?”
“呵呵,简单。”张良指着地图。
“这里是平原,只要秦军胆敢深入,一旦战线过长,粮道必然也会拉长。
到时候,秦军主力要是义无反顾,那便断了他的粮道,抢夺粮草兵器,就是不跟他正面冲突。
关东以外这么大片地方,只要被联军牢牢把控在手里,任他秦军如何进攻,都是徒劳!”
“妙啊!”刘邦拍手叫绝,不愧是张良,这谋略没得说啊!
“但难就难在,项梁项羽恐怕不会听我们的,而且联军心思也不是一股绳,操作作起来,困难重重。”
刘邦一听,又泄气起来,这每一步咋就这么难呢?
自己不是天命之子吗?怎么感觉这仗还不如不打。
秦国不是气数已尽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刘邦冥冥之中感觉这天下有了张良萧何和这一群兄弟,就应该是自己的了呀,好像有点不太对啊!
他会这样想,当然是理所应当,毕竟桥松作为后世的人。
自然是要想办法提前预防的。
说到底自己身上还留着汉族的血脉呢,论民族,自己还是汉族呢。
当下就要以汉族的身份来帮助秦国一统天下了,这感觉,有点微妙啊。
“子房兄,我明白了,就听你的,我会派人把消息告诉项梁,如何抉择就看他们了,他们要是同意了,那就按你的计策进行,要是不同意,那就不管了,要送死他们自己去吧。”
刘邦最后还是同意了张良的计策,毕竟再也碰不到这样的谋士了啊。
众人得到呼唤,又重新聚在一起商量,刘邦把张良的想法说了出来。
大家都默不作声,毕竟想要反驳,就只能拿信义来说事了。
谁能给刘邦提出一个比张良目前还好的计策,估计刘邦就会听你的。
要是提不出来,万一没成功,那结局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经过一个时辰的讨论,众伙同意了张良的计策,南下攻城掠地,趁秦军目前的注意力在联军主力,自己则偷偷发展的势力,才是最优解。
......
项梁军中。
使者来报,把信件送达。
大堂上,联军诸侯皆是愤怒不已。
张耳抬眼看了看一旁的项羽,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一副火气冲冲的样子,极为吓人。
陈馀肘了一下张耳,悄声说:“张叔,刘季刚打败了王离,又拿下好多城池,人力物力暴涨,这怕是要自己当王了啊。”
陈馀之所以叫张耳张叔,是因为这两人关系不一般,刎颈之交,陈馀非常尊敬张耳,所以才称呼他为“叔”。
“别瞎说,刘季可能是有别的考虑,等下我派人去问问就知道了。”
张耳,是刘邦的老大哥,和刘邦关系也很不错,两人早就认识了,所以现在帮刘邦说话。
“也许吧,看把项藉气的。”
陈馀偷偷笑着,他对项羽来说没啥好感,所以才叫他“藉”。
在古代,人们通常称字以示尊重,这是礼仪习惯,而不会直呼名。
但这也只是私下里跟张耳说,毕竟张耳也不会告他的状。
要是跟别人说,在后背议论项羽,估计早就被小人给害死了。
“哎,如今秦军势如破竹,李良杀了武臣又归降秦军,这可如何是好啊。”
“张叔你的意思是你不看好范增的计策?”
“我哪能看出来啊,只是觉得心里空空的。”
陈馀疑惑的看着张耳,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张耳这么憔悴不安了。
按他的话讲,就是这仗不好打,秦军对手可是王贲,而且对方兵强马壮,粮草充沛,要是真突袭成了,那还好说,要是失败了,那岂不是黄泉路下牵手作伴?
“张叔你就是杞人忧天了,联军三十万余大军跟秦军不相上下,谁输谁赢真说不定呢。”
张耳看了眼陈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心里已经有了想要跟着刘邦一起跑的想法。
此时联军中,还算有点实力,彭越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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