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白当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希望柳云暮今年生辰出门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而不是其他人。
这些别人自然不清楚,而他也不可能说出口……
说罢,沈秋白伸手去拉柳云暮的胳膊往外走,这本来没什么大问题,但刚走了几步,柳云暮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拉胳膊怎么就莫名变成了拉手腕了呢?而且他明显感到沈秋白的手还有往下滑的趋势!
眼看着两人就要手拉手一起走了,柳云暮猛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站在原地有些尴尬的看他。
沈秋白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坦然地回头问:“怎么了?”
柳云暮移开视线,掩饰性的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自己会走。”
于是他越过沈秋白率先向前走去,沈秋白在他身后无意中瞥见了他那只不自在握紧的手后,什么都明白了,他笑嘻嘻的说了句:“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啊!”
两人刚到前厅,便看到有一陌生男子在和陈正嵘交谈着什么,而陈正嵘脸上竟罕见的出现了肃穆之意,沈柳二人彼此默契的对视一眼。
沈秋白吊儿郎当的走上前一步,大声说道:“陈伯,家里来客人了?这人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那名男子听到沈秋白的声音后,连忙站了起来,客客气气的说:“这位就是小侯爷吧!是这样的,过几天就是我家王爷的六十大寿,所以在下奉王爷的命令来侯府为小侯爷送上一份请柬,邀请小侯爷参加王爷的寿诞,还请小侯爷到时候务必赏脸过去一趟。哦,在下忘了说,我家王爷就是蓟州的岭南王。”
“岭南王?”
那人笑咪咪地回答:“正是。”
沈秋白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陈正嵘,只见陈正嵘微微地点了点头,沈秋白也随之点了点头,应道:“行,我知道了。”
那人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满意的笑了笑,冲沈秋白作了个揖,说:“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在下这就回去回禀王爷,打扰了,告辞。”
不过他嘴上虽说着告辞,可是人却是不动,目光也越过沈秋白停留在了柳云暮的身上,那眼神里说不清是什么意味,只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沈秋白自然也注意到了,向旁边移动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冷冷地问:“还有什么事吗?”
这人还真是一个典型的笑面虎,干什么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得亏这笑面虎的眼神有所收敛,要是再这么盯着柳云暮看下去,沈秋白可真就不管他是什么岭南岭北王的人了!
笑面虎解释道:“在下听说侯府有一位柳公子,是老侯爷的远房亲戚,想必就是这位了吧?”
沈秋白面露厌色,刚想不耐烦的冲他来一句,关你什么事!
没想到,此时柳云暮却站了出来,“是我,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不敢,只是好奇而已。”然后笑面虎冲他也作了个揖,“告辞。”
沈秋白扭头问柳云暮:“你认识他?”
“不认识。”说实话,柳云暮也想知道刚才那个人为什么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看,还突然问起自己。
“陈伯,你刚才为什么让我答应那个人?我们不是素来与蓟州的那个岭南王没有交集的吗?”
陈正嵘看了沈秋白一眼,说:“是你跟他没有交集。”
“什么意思?”
“岭南王赵稷之是先帝亲封的唯一的一个异姓王,他跟随先帝南征北战,为稳定大启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当年我和你爹在边境对抗外族入侵时,跟他合作过几次,此人确实有能力,是位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但自从陛下登基后,便不再重用此人了,因此他也一直待在蓟州,鲜少上京来。听说他在蓟州也十分低调,你不知道他很正常。只是他的脾性很古怪,有些阴晴不定,刚才你要是拒绝的话,反而不好办了,所以你此次去往蓟州千万别给我惹事,听到了没?”
“知道啦!”沈秋白犹豫了下,还是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但是我跟他无缘无故的,他为什么突然邀请我去参加他的寿诞?”
“这我哪知道!等你去了亲自问问他不就行了?”
沈秋白:“……”
陈正嵘话虽是这样说,但眉间还是紧紧的蹙了起来……
就在这时,姜淑娘过来了,笑呵呵的说:“呦,人都在这呢!还愣着干什么,饭菜都准备好了,快过去吃吧,不然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对对,瞧我这记性,光顾着和这臭小子说话了。云暮啊,走走走,我们吃饭去,在这净啰嗦些没用的。”陈正嵘恍然反应了过来,对柳云暮说道。
沈秋白就知道陈正嵘偏心柳云暮,这要是放在以前的话,他肯定会撇撇嘴,然后再时不时地找一找柳云暮的不痛快,但现在不同了,陈正嵘偏心柳云暮,他反而由衷的感到高兴,比他自己得到偏爱还要高兴!
他挎起姜淑娘的胳膊肘,撒娇道:“嬷嬷,你今天都做什么好吃的了?”
姜淑娘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手,答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啊?今天不会做的都是柳云暮喜欢吃的吧?”
“那当然!苏叶小姐今天起了个大早,特意来厨房帮我打的下手!”她感慨道:“这苏叶小姐和云暮公子之间的感情可真好!苏叶小姐乖巧懂事,云暮公子沉稳可靠,兄妹两人都招人喜欢!”
沈秋白呵呵笑了两声:“是吧!我也这样觉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