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宗门医师脚底抹油,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府邸。
原以为自己终于圆满解决职业生涯一大障碍,成功守擂医人无数、毫无败绩的称号,怎料医师前脚刚踏进门,后脚江易安便抱着陈可亦步亦趋地进了府。
宗门医师:?
“怎的又追上来了,年轻人莫不是不信任老夫的医术?”
无奈之下,宗门医师只得再度端起自己修真界第一妙手回春神医的架子。
“我怕她出意外。”
江易安声音有些低,额前的碎发被因忧心陈可伤势而泛出的细汗打湿,原先红润的唇也因灵力输送过度变得苍白,与怀中面色红润却被小心呵护着的少女相比,他此时倒更像个患者。
“年轻人多担心担心自己吧,我瞧着你阳虚血亏、面色无光,显然是灵力透支、根基被冲撞。这样,你先服下我这颗齐经八脉丸。”医师说着,不知从何处掏出一颗蒸腾着热气、乌漆嘛黑犹如火炮的药丸。
“只需服用两颗药丸,保证你翌日睡醒,经脉畅通,神清气爽。”
“那你倒是把第二颗交出来啊。”
清心剑尊姗姗来迟。
他这会儿真的很累。
方才得知自己的爱徒身体无恙后,他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了被长老团一发光球炸毁的山头。远看已是满目疮痍,近看直接惨不忍睹。
他的汉白玉,他的蛟珠,他的纯手工法拉剑,他的24k菁纯丝绸。
清心剑尊哆哆嗦嗦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嘴里振振有词默念着什么。
“一颗灵石,一百颗灵石,一吨灵石...”说罢两眼一翻,险些突发恶疾。“完蛋啦完蛋啦,小爷我八百年掌门白干啦。”
此时此刻清心剑尊顶着张煞白的小脸颤颤巍巍地爬上了自己亲爱的佩剑。
御医,他需要专业的御医。
“实不相瞒,此灵药乃老夫上穷九天下至黄泉,历经九死一生才凑到的原材料,委实珍贵无比啊。”医师再度故作高深地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须,“原料难觅便也罢了,其炼制过程也是难上加难啊。老夫纵横医学界多年,手头上的灵药不过区区两颗。”
宗门医师说罢,再度开启了他生硬但极富戏剧性的表演。摸头,望天,蹙眉,摆手,叹气,试图以精湛的演技入围白玉兰最佳男配角。
奈何医师演得火热,另外两人倒像个榆木疙瘩。戏,是接不住的;眼神,是懵懂的;话,是一句不说的。
不过医师作为《修真表演法则》的优秀读者,深谙独角戏的演法。此时见两人皆不接戏,当下便改变了策略。
“这样吧,我看二位也算是个苦命人,这颗药丸我便贱卖了吧。”说罢,一颗豆大的晶莹泪珠便从医师眼眶中滑落,真正做到了国际大导的拍戏要求:看人时要双眸含泪,眼神清亮,语罢泪珠要适时滑落,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