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獙知道毛球说的是实话，他也有些后悔说出那句话伤害了相柳。

“抱歉，我只是心疼小夭，你也知道小夭……”

“我知道。”相柳打断阿獙的话。

阿獙是阿珩的坐骑，自然是把小夭当女儿一样疼爱，作为一个长辈来看，相柳这样的性格确实不是良配。

相柳搅动着手里的馄饨，“可是她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阿獙愧疚地看着相柳，说：“错不错是小夭说了算，只要她认为值得，那便不是错误。”

日暮融金，晚霞的余晖铺满天空，霞光锦簇，格外绚丽。

相柳在驿馆等了一天，小夭一直没有回来，正在他等的焦急时，站在窗口的毛球“切”了一声，说道：“都跟涂山璟和离了，还跟他纠缠不清，这分明是去找涂山璟了。”

相柳透过窗口看到了涂山家的马车“哒哒哒”地走远，他紧紧捏着手里的茶杯，脸上冷得若千年寒冰。

毛球关上窗，“反复无常最是她。”

相柳并不想讨论小夭和涂山璟的事，转移话题说：“联络网重建的如何了？”

毛球正色道：“琉云的位置如今是奕缇接手了，只是防风峥人很谨慎，所以有些碍手碍脚。”

相柳搁下手中裂缝的茶杯，“大哥还是那般攻于心计，他想做什么我很清楚。”

毛球抱着胳膊道：“他如今在军中威望很高的，他手下的箭兵可以以一挡十，属实厉害。”

相柳并不意外，淡淡道：“你回一趟蛇影岛告诉姨母，最近我在轵邑城先不回去。”

毛球知道相柳要做什么，不过就是舍不得小夭，想和她多在一起一些日子罢了。

毛球哼哼两声，不情不愿道：“说好了祭拜完义父就回去疗伤的。”

相柳冷目瞪着毛球，毛球低着头道：“好好好，都依你，我去。”

夜晚来临的时候，相柳披上宽大的黑袍子，戴上银白色的面具将自己罩在宽大的黑帽子里，踩着青石台阶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

眼前站着的三个人对相柳恭敬喊着：“少主！”

相柳坐在高位之上，听着他们汇报最近的情报。

“王姬见过防风峥，防风峥说……在极北之地见过您另一个身份，他追问王姬您的尸身在何处，属下担心，他会对王姬不利。”

相柳皱起了眉头，他等了小夭整整一天，没想到小夭和防风峥在一起。

相柳冷声道：“西陵玖瑶的事，以后不需要汇报给我。”

沉默半晌，相柳脑中闪过千万个念头，他又开口道：“重要的事除外。”

毛球在第二日中午时分才赶回来，正好碰上小夭离开驿馆。

“走了好，省得整日低头不见抬头见，惹我主人心烦！”

相柳真恨不得冲出去将毛球的毛拔光。

烈阳的声音阴阳怪气地响起，“小夭看你们才心烦呢！所以赶紧搬走，不跟你们见面！”

阿獙忙拽了烈阳一下，“别乱说话，小夭和相柳还有误会没解开，你这一通胡说八道会害了他们的。”

毛球推门进来，对着相柳道：“三个麻烦精终于搬走了，我们可以安静一下了。”

窗户开着一道狭窄的缝隙，相柳看到小夭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走了也好，他需要时间冷静，也需要时间去实施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