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2章 你没写进族谱的亲祖母(1 / 2)直播:女天师在权谋文里除魔卫道首页

卫沉锋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古怪。

杜蔓枝顿时意识到了什么,问他:“卫兴邦是你什么人啊?”

卫沉锋有点迟疑,过了一会才回答:“是我祖父。”

追随先帝打天下的元老之一,以骁勇善战成为一代武人偶像的定国公,后因通敌获罪,满门抄斩。

他反差过大的人生经历,令无数人惊愕。

杜蔓枝定了定神,摸出帕子将手指擦拭干净,说:“我很确定,我没听错……我本来也不知道你祖父叫什么名字。”

“嗯。”

随着空气流动,扑鼻的土腥味渐渐散开,那道低弱的求救声也消失了,轻得像一个不真实的梦。

阴暗无光的密室里,掘开陈年的水泥层之后,被掩盖的罪恶终于重见天日。

如果是一个月前的杜蔓枝,或许还会怀疑自己的感觉。

然而那个偷渡的邪神被炼化之后,精华大部分被她吞了,不但境界大幅度提升,身体素质也得到了极限强化。

介于凡人和神仙之间,只差临门一脚。

强化过的灵觉无比敏锐,因此她才能捕捉到那一丝怨气里的求救讯号。

那是死者情绪波动最剧烈的时刻,在那个瞬间迸发出的最真切的期望——求救,向最信任的人求救!

卫沉锋的回答佐证了她的猜测。

那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喊的是定国公卫兴邦。

“老国公的名讳,不是谁都能叫的吧。”杜蔓枝收起帕子,眸子如星光般清澈明朗。

“我听见的声音属于一个女人,这宫里,能直呼他姓名,命令他做事的人,我猜应该没几个?”

卫沉锋喉头微动,似乎想说什么。

杜蔓枝:“或许你还有别的事情想跟我说?”

她说完,就安静地等待卫沉锋开口。

“先帝是女儿身。”

卫沉锋不负所望,吐露了一个足以震惊全国的消息。

杜蔓枝笑了一下。

她没觉得奇怪。

这也不是很难接受的事。

因为她曾经生活在一个存在着女科学家、女宇航员、女董事长、女教师……的世界。

很多行业都有不止一两位杰出的女性人才。她们的路或许不好走,但终究不是没有机会。终于,她们站在行业顶端,谈笑风生。

杜蔓枝也完全能理解先帝为什么不公开性别。

时代背景不一样,人们接受的思想教育不一样,言谈和处事风格等等都会被影响。

假如是一个男人带领兄弟们在乱世之中打天下,他可以半推半就,被好兄弟拥护着披上黄袍,登基称帝。

那换作是一个女人领兵呢?

还没开战,敌方先派使者送来一套女装以表羞辱,心性不够坚定的将领直接吐血三升,仗还怎么打?

她麾下的将领还没等看见胜利的曙光,可能就已经跑得七七八八了。

……

杜蔓枝叹了口气:“你之前说,先帝在这座宫殿住过几个月,后来搬回去没几天就死了。”

她指着斑点横生的暗褐色土壤:“看看这些血迹,你还这么认为吗?”

卫沉锋弄开墙壁亲自检验过。

状似普通的土墙后面,不是土石,而是很多年前粉刷过的墙,墙上的血迹就像一树枯萎的红梅。

他上过战场,自然知道飙射到这个高度的血迹需要使出多大的力道。

承受了这股力道的人,肯定不会有活路。

“她就死在这个位置。”杜蔓枝比划着。

这是她从怨气里解读出来的结果,不是自己乱猜的。

“转移出去的应该只是一具尸体,或者就跟你对付湛舒华一样——找人冒充的。”

所谓的先帝病逝,是一个虚伪的谎言。

为了保证皇位的和平让渡,先帝多“活”了几天。

杜蔓枝甚至不需要说出凶手的名字。

是谁在费心掩盖犯罪现场,谁就是凶手。

杜蔓枝有点难受地想,先帝临终前该有多绝望啊……亲生儿子为了权势而置她于死地,她那么殷切地盼着定国公发现猫腻,进宫救她。

定国公没有出现。

也不知道他最终有没有发现真相。

根据杜蔓枝打听到的消息,先帝下葬之后没几年,定国公府出事,退隐的老国公得知全家被挟持,回到京城喊冤。

通敌案还没查出结果,老国公病死狱中。

茫茫黄泉路上,他也许在快马加鞭,去追赶他先走一步的君王了。

杜蔓枝眼前浮现出一张耷拉着眼皮的脸——造成这一切的,是当时的皇太子,现在的狗皇帝。

背着弑母的大罪,他还想得道成仙?

做梦去吧!

无情道都不想收容这种垃圾,呸!

……

卫沉锋突然点出一个疑点:

“倘若这间密室就是先帝丧命之处,为什么它没被摧毁,还被再次修缮……”

杜蔓枝也想不通原因。

“再看看这间密室里还有什么吧。”她提议道。

杜蔓枝在宫殿外围布置了一圈结界,免得噪音引来了巡逻的侍卫。

经过一夜的高强度挖掘,两人满身尘土,每次呼吸都觉得粉尘绕着鼻尖打转,呛起来能把人咳到眼泪乱流。

灰尘充斥着整个环境,这是贴了清洁符也不管用的。

又一次剧咳之后,杜蔓枝注意到对方微红的眼角和生理泪水。

美人不愧是美人,又狼狈又可爱。

她坏心一起,伸手扣住卫沉锋的下巴。

他疑惑地递来一眼,声音愈发沙哑,挠得她心里直痒痒:“何事?”

“小美人,你姓甚名甚,可有亲事啊?”

杜蔓枝装出垂涎美貌的浪子模样。

“要是没有,本公子明日就上门提亲。”

“……”

卫沉锋无语地瞪她。

可他一张玉颜沾着尘土,好像孔雀跌进陷阱里滚了一身泥,缺了往日的凌厉气势。

杜蔓枝笑得更欢了。

“婚姻大事不是儿戏,重诺不能轻许。”卫沉锋轻轻推开她作怪的手。

他站在昏暗的入口,微弱的灯笼火映在黑沉的瞳孔里,火光没有温暖到他,那点浅橘色的影子与他融为一体,透出阴郁的味道。

他声音不高不低,也没有凶她,只是听着有刻意疏离的嫌疑。

“卫某无家无业,是个丧了妻的鳏夫,你即便打算婚嫁,也应当再三思量,考虑清楚。”

他要是跟从前一样嗤她胡闹,杜蔓枝不会多想。

可他偏偏这回说话挺认真,弄得她有点不好意思。

好像玩过火了。

古人确实很看重成家的事。

她不知道卫沉锋在家是嫡是庶,卫家如果不遭难,哪怕他是不受宠的庶子也该配个像样的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