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灵曜眉头紧锁，在瑶城的时候，殷铭就曾想让他和瑶凌成亲。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但灵曜大概能明白，殷铭那个时候不想要他了。

他不想要他了，才会找了个借口，让他留在瑶城。

所以他当时才会那么难过地拼命给自己灌酒，只为能赖在他身边，与他同榻而眠……

“就是拜过天地之后在一起生活……”那道士嘴快地接了一句。

蓦地想起这种事是个正常人都会知晓，刹那间尴尬地闭上了嘴。

察觉到灵曜的神情越来越不对劲，道士不由得暗自嘀咕——这公子看着也到了适婚年龄，外貌又如此出众，想必应该有不少媒人上门说亲才对。

可他听到这个词汇却是这种反应，莫不是在这件事上吃过亏？

听到道士的解释，灵曜紧皱的眉头豁然一松。

原来成亲是这种意思，他还以为只能是像他和瑶凌那样，一方为男，一方为女呢。

如果是和殷铭成亲的话，那他是愿意的。

至于道士口中的拜天地……灵曜抿了抿唇，天道化身已经被他灭了，应该不用再拜了吧。

那样的天道化身也根本不值得参拜。

而他和殷铭如今已经在一起生活了，这么说来，他们应当也算成亲了？

思及此，灵曜唇角轻扬，“那我们已经成亲了。”

听他忽然改口，道士显然一怔。细思他口中的话语，越想越不对劲，不由得开口询问道：“什么叫‘那我们已经成亲了’？”

成了就是成了，没成就是没成，怎么还能说得这么模棱两可呢？

“虽然没拜天地，但我们已经住在一起生活了。”灵曜开口答道。

虽然这道士问题很多，但只要是跟殷铭有关的，灵曜都很乐意回答——是的，他恨不得将他与殷铭的关系昭告全天下。

那道士闻言，瞬间瞪大了双眼。

“所以你们是私奔的……？”

没拜过天地却生活在一起，那可不就只能是私奔的痴男怨女。

因为这段感情不被父母认可，无法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却又不甘心就此错过，便只能选择用最极端的方式守护他们的爱情……

难怪方才说到成亲一词，这位公子会是那样的反应。

那道士在心中暗叹一声，他猜的果然没错。

灵曜对此摇了摇头，“不是，我们是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的。”

从楚依和苏辰的往事中，灵曜知晓了私奔一词。

也明白那是在各种阻碍之下，相爱之人不能堂堂正正在一起时，唯一的选择。

不过这个词永远都不会用在灵曜身上。

因为于灵曜而言，除非殷铭不喜欢他，否则任何阻碍都不能阻止他们在一起。

若真有人不识趣地横亘在他们之间，那他必将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道士听得云里雾里：“那为什么不给她一个名分？”

既然很相爱，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阻碍，为何不给对方一个名分？

联想到灵曜说他所爱之人近期一直闷闷不乐，道士眼前蓦地一亮，自以为明白了全部真相。

“怎么给？”灵曜皱眉问道。

道士摸了摸山羊胡，自信一笑：“自然是成亲，拜过天地之后才算真的在一起，也才能真真切切地给她一个名分。”

灵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原来这个仪式这么重要，那……拜天地便拜天地吧。

临了，他又有些不放心地追问道：“成亲之后，他真的会开心吗？”

道士毫不犹豫地颔首答道，“自然，谁不渴望爱的人给自己一个名分。”

得到如此肯定答复，灵曜也不再迟疑。

这道士的话听着确实有几分道理。

虽然不知道这件事做成之后殷铭会不会真的开心起来，但只要有一丝可能，那他就一定要做。

大不了这个方法行不通，到时候再想另一个方法就是了。

更何况，灵曜其实也很想让全天下都知道，殷铭是他一个人的。

……

思绪回笼。

灵曜轻咬着殷铭的耳垂，成亲之事他虽然已经吩咐大长老着手准备，但这件事，想来也该问一下殷铭的意见的——

他的殷铭好像在人多的时候很容易害羞，提前让他知道，也好让他有些心理准备。

“殷铭，你愿不愿意与我成亲？”

殷铭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什、么？”

见他露出这副懵懂又纯情的模样，灵曜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要将他拆吃入腹的强烈欲望。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灵曜僵着身子强行平复自己的心情，双手撑在殷铭身侧，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我想给你一个名分……和我成亲，好不好？”

殷铭睁开迷蒙的眼眸，虽然那道轮廓在黑暗中有些模糊不清，可那灼热的视线却让人难以忽视。

不用想也知道，灵曜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等待着他的答复。

只是……成亲？殷铭还真没想过这档子事。

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单纯地觉得没必要。

别人的眼光关他什么事呢，只要他们过得开心就好了啊。

况且两个男的到底该怎么成亲啊？谁穿新郎服，谁穿新娘服？还是两个人都穿新郎服？

不管选哪个方案，那画面怎么想都怪怪的啊。

“阿曜……”殷铭斟酌半晌，略显纠结地开口。

可还未等殷铭继续说下去，便听见黑暗中传来一阵小声的抽气声，灵曜略带哽咽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殷铭不愿意给我一个名分？”

殷铭：……啊？

方才不是灵曜想给他一个名分吗？怎么忽然之间就变成殷铭不肯给他一个名分了？

话题为何转变得如此之快，快到殷铭直接从一个被求婚者，变成了一个emmm……负心汉？

“我没有不愿意，只是……”

没等殷铭解释，灵曜便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我知道了，殷铭不用再说了……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提这件事了……”

说罢，灵曜将殷铭身上的衾被掖好，又在他身侧躺下，之后便静悄悄的，再无任何动作，似乎就这么睡着了。

殷铭无语地仰视着头顶黑漆漆的天花板。

虽然知道灵曜这一套组合拳大概率都是装的，可他还真是……看不得他露出这般委屈样。

“好好好，都听你的。”殷铭认命地将他捞回衾被里。

成就成吧，只要能让他消停点就行。

这家伙还故意躺在被子盖不到的地方，不就是吃定了殷铭会心软，真的是，6……

“殷铭待我真好。”

被捞回衾被后，灵曜顺势半压在殷铭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又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他的语气满是笑意，哪还有方才那般低落的情绪。

殷铭叹了口气，装都不装久一点，真服了。

“睡吧。”殷铭拍了拍灵曜的后背，说完这句话后，便径直闭上了眼眸。

闹了这么一会，还真有点累了。

至于成亲什么的，既然答应了，那殷铭自然不会赖掉。

而有关于其中的细节……还是等睡醒之后再慢慢讨论吧。

反正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灵曜垂眸静静地凝望着殷铭的脸，他方才其实只是想逗一逗殷铭的。

成亲之事原本也只是为了让殷铭高兴，没想到最后反倒成了殷铭在哄他。

好像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殷铭必然都会依着他。

既如此，他为何非要去猜、去等殷铭自己袒露心声呢？有什么事，直接问不就好了。

“殷铭这段时间似乎不太开心？如果可以的话，能跟我说说吗？”

“唔……其实也没什么啦。”殷铭微微睁眼，侧头看向了半搂着他的灵曜。

蓦地想起灵曜似乎极少主动询问他什么，他如今回答得这么简短，多少显得有些敷衍。

而他所烦闷的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殷铭想了想，还是开口补充道：

“就是……看到你和流萤、还有莫长老都晋升到了十境，而我才九境初阶，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受到打击……”

语毕，殷铭还想着会不会遭到灵曜的调侃。

却不想灵曜只是低低地轻笑一声，“原来是这样啊。”

“可殷铭别忘了，我的修为是历经九世累积才达到的高度，而流萤和莫长老更不知年岁几何，殷铭跟我们比，未免太不公平。”

“若真要比，也该等殷铭到了我们这般年岁……而我相信到那时，殷铭的修为定不比我们差多少，甚至说不定会比我们更快到达十境。”

“……嗯。”

殷铭朝灵曜的怀里挤了挤，他承认他确实有被灵曜的话安慰到。

那行吧，这段时间的不高兴就止步于此了，从明天开始他依旧光芒万丈呀。

而不知这个动作又是哪里触到了灵曜的心弦，殷铭再次被他推倒躺平，脖颈也很快传来一阵酥麻感。

殷铭习惯之后，倒也没多大反应。

哪怕灵曜抓起了他的双腿，殷铭也依旧淡定。

不就是大腿内侧的肌肤会被磨红嘛。

没瓜系，忍一忍，一个时辰之后就能睡了。

灵曜却在此时，从空间戒中拿出了几瓶装满了神秘液体的瓷瓶——

犹记得在他给了那道士一袋玉石作为报酬之后，那道士满眼放光地将这几瓶瓷瓶递到了他手上。

“这些东西，能让公子与尊夫人在洞房花烛夜更加快乐……”

似是觉得这样的回礼还不够，那道士沉思片刻，又从怀中摸出了一本《秘戏一百零八式》，一并交给了灵曜……

灵曜轻轻地甩了甩头，清空脑中思绪，以便专注于眼前之事。

是他不好，这种时候怎么能分心。

而今成亲之事已经提上了日程，如果这些东西能让殷铭快乐，那提前几天用上应该也无伤大雅吧……

丝毫不知危险已经来临的殷铭，在被触及身体某处敏感地带后……想逃却已经晚了。

在低沉压抑的喘息声中。

这一夜注定会变得格外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