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燕景瑜还想说什么,她靠近着他,说道:“好啦,你放心,我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只会把她带在聂家军,既会照顾好她,也会看好她,不会让她做出些什么的。
如今,你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夫妻了,我断然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
可我也与石家多年交情,不能不管蕊儿。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说完,她微微叹息着。
燕景瑜伸手将她轻拦入怀中,说道:“我不怕她报复我,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岂会怕一个孤女。
我只担心,她若真动了心思借你来报复我,我怕她会因此伤着了你。”
聂羽卉“咯咯”笑了起来,靠在他怀里说道:“你不怕,难道我就怕吗?”
她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眸深深望着燕景瑜:“你见过的暗箭很多,我经历过的明枪难道就少?我之所以敢把她带着,就是既不怕她作妖,也能将她看好来。”
看着她自信飞扬的样子,燕景瑜稍一错愕,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轻刮她鼻子:“我算明白了,你果真是有情有义!”
如此亲昵的动作,叫聂羽卉微微红了耳尖,笑意斐然。
她将石蕊留在身边,既是为了不辜负与石家多年交情,照顾好她。
也是因为,她对燕景瑜有恨的话,她将她带着身边,也可变相性看好她,若她真想做出什么,她还能替燕景瑜应对着几分。
两两不相负,何乐而不为呢?
回门之后,燕景瑜又要忙罗起来,除了调查当初古塔刺杀事件,近来还有一件叫他头疼的事情。
与南蔺的战事又吃紧了起来。
他们当初带着聂家军的军队打退过南蔺的军队,只是在不久后,南蔺军队再度卷土重来了。
而且这一次,规模更大,来势汹汹。据说敌国那训得猛兽的胡姬将军,也加入到这场战争里来了。
她驾驭的那两猛虎,势如破竹,杀害了不少将士。
纪清丞纪将军,如今在晖城继续与南蔺周旋着。
但与此同时,离晖城极近的松玄山,又有异动了。
松玄山上,有一窝流寇土匪。
这些土匪可不是一般的土匪,他们原起于当年的大宇国。
大宇末年时,有着这样一支军队,他们本是孝廉大将军后人所带领的戚家军。
但大宇末年的圣上昏庸,在四处起义军作乱时,不仅不安排着戚家军去平息作乱,竟还叫着他们去攻打南蔺,妄图将国土往南蔺移。
当时朝廷昏聩,粮饷未见半分,可想而知,戚家军拼死拼活,也还是兵败了。
兵败后,还未等到朝廷的问责,倒是等到了大宇亡国的消息。
大宇既已亡国,戚家军一时无路可去,后来干脆顺势盘踞在离晖城较近的松玄山上,落草为寇。
自女帝起,朝廷便多次派兵降过,也诏安过。
但松玄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多年来,戚家军一直与朝廷僵持不下。
前不久,一直统领着这支队伍的统领已去世了,由他儿子继了位。
这个新的统领是个不老实的。见朝廷如今与南蔺战况焦距。
晖城如今已是疲于应对南蔺,便动了心思,有意趁乱拿下晖城,把根据地从松玄山搬至晖城。
聂羽卉听了,初始不解的摇着头,若他把晖城拿下,这支队伍不就横在了南蔺与天楚之间了吗?
若两国要交战,他们岂不是成了战火的中心。
但再一想,她顿时恍然大悟。
这新统领才是个有心思的啊。
看似把松玄山的土匪带到了水深火热之中。
可实际上呢,他们横在了两国之间,若两国谁要跨过去,必先和他们交战不可。
而这支队伍,能盘踞松玄山多年,不止因地势险要,据说还有秘密武器。
几门威力极大的大炮。
要知道,在鸿蒙大陆,大炮可是稀罕物。而这队伍所拥有的大炮,其威力足可破一座城。
若与之交手,即使能胜,也必将损失惨重。这时再与敌国开战,凶多吉少。
两国必然谁也不愿意去承担这个损失。那么更好的方法,就是求和。
若是如此,那么这支队伍,近可与南蔺联手,退可与天楚和谈。
在这中间,他们反倒可以发展出另一番霸业。
聂羽卉倒吸了口冷气,心头想着,无论如何,也决不能让这支队伍乘机拿下晖城。
朝廷之上,百官已为此事闹得不可开交了。
有的觉着,可以向松玄山暂时先求和,先安抚住他们,让他们暂时不下松玄山。
而有人则嗤笑着,说着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岂会放过,甚至若他们真成功了,以后朝廷多的是机会要向他们求和了。
燕景瑜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现在情势已然十分严峻了。他还有个更担心的,万一这支队伍乘着纪将军的队伍出城迎战,乘机拿下晖城。
不止这些问题会发生,更可怕的,是纪将军的队伍还会被困在城外,无法回到天楚,陷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界。
如此想来,他当即拍案而起。
众大臣瞧着摄政王站了起来,本激烈讨论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去。
燕景瑜横眼扫过众人,落在了和他一起,刚刚结束了婚期回来上朝的聂羽卉身上。
“拿下松玄山土匪,此事刻不容缓。还有与南蔺已交战多年了,是时候该来个彻底了断了!”
“皇叔如此说,便是打算派兵前往了?”燕绥欢出声说道:“那。。。哪位前往合适呢?”
众大臣目光纷纷落到聂羽卉身上。圣上,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现下除了聂家军,又有那支队伍最合适呢?
燕景瑜还故作深沉的低着头:“依本王看来,如今天楚,当属聂家军最是合适了。既然如此,聂将军,本王便派你带兵前往,既要拿下松玄山,也要助纪将军打赢此仗!”
他们二人虽为夫妻,但朝廷之上,也只能以官职称着。
众大臣本以为聂羽卉会立即应着,谁知她竟蹙着眉,一动不动,也不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