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刚才得知南韵跟人贩子的交易时,早就后悔了。
只不过现在认罪就是死,他死不要紧,可他的妻儿老小无辜啊,他的族人们更加无辜,他不敢认。
严荣看到严崇这副模样,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现在他也不可能把罪责都担下,他和严崇都必须接受律法的制裁,不然那些无辜的女子又怎能安息。
严荣转头看向坐在公案后的肖珂,缓缓开口,“肖大人,罪奴严荣认罪,罪奴曾听从老爷严崇的吩咐,私下售卖盐引,与多位盐商皆有交易。
也曾设计渝州知府赵元,让他成为我们在渝州的保护伞,直到事情败露,推他出去,成为替罪羊。”
严荣说完,堂下的老夫妻与赵悦的目光愤恨地盯着他,似乎想把他们生吞活剥了。
肖珂听完严荣的讲述后,拍下惊堂木,“严荣,你所说的可有证据。”
严荣回道:“之前与老爷的通信皆被我烧掉,只余下最后三封,因为出逃时,仓促间留在严府,还来不及烧毁。
大人可派人前去严府我的房间内,挖开床上的青砖,那三封信便在里面,还有我这五年来给南若送钱时,她签下的凭证也在。”
南韵听到最后一句话,瞪大眼睛地问:“你留下那凭证做什么?”
严荣苦笑地说:“怕你利用老爷,留下那些,等你翻脸不认人时,可以追讨回来。”
南韵一噎,竟无言以对,她的确是利用了严崇,严荣的担心并没有错。
肖珂派出去的人很快回来了,同时也带回一个小匣子。
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三封信,肖珂拆开看了起来,果然是严崇的笔迹,前两封写的都是吩咐严荣去给盐商们送盐引的事,最后一封,则是事情败露,让严荣去威胁赵元担下来的事。
肖珂看完,便让衙役送到旁审的几人手中。
君行舟看完,一脸怒意,走到严崇身边,“严崇,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严崇朝君行舟磕了一个响头,“罪臣认罪,但罪臣的家人及族人并不知情,求皇上宽恕他们。”
君行舟冷笑一声,“就算不知情,但也花用你赚来的银子吧,你的夫人每次赴宴身上穿戴皆是时新的样式,你的儿子甚至都觉得二十两是打发叫花子的。
还有你的族人,出门在外都能借用你的名头去欺压平民百姓,想说他们是无辜的,也不见得吧。
他们既然享受了你带来的好处,自然也得承担起你做错事的后果。
朕也不是嗜杀之人,你的族人,朕可以留他们一命,让他们发配边城垦荒,去给炎国的将士们种植粮,也算他们还有点用处了。”
严崇听完,也知道这是皇上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他的妻儿怕是要与他共赴黄泉了。
严崇面如死灰地磕头谢恩。
君行舟随后又看向南韵,“南韵,南临国君已经把你交给我处置,按理来说,两国没有交战,不该将你处死,但你所做的一切,实在太让人痛恨,所以朕给南临国君面子,给你留一个全尸。”
君行舟刚说完,一直跪在南韵身后没有存在感的阿音,突然暴起,扣住君行舟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