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知道啊?陛下这一会儿疯一会儿正常的,他虽是近侍,也不会时时刻刻跟着陛下。
说不定是他不在的时候,陛下跟阁下耍疯劲儿了呢?
阁下又不知道陛下精神状态不太好,突然被陛下吓了一跳,不害怕才怪。
文械有点心累。
身边虫怎么一碰到感情就笨笨的,陛下是,元帅一开始也是,那嘴就跟摆设似的,好像多说两句话就要疼死他们一样 。
哪有那么多顾虑啊?自己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做出的行动又是一回事,阁下们再聪明也没办法猜到他们想做什么啊。
能把话说清楚的就赶紧说,这是解决问题的最快方式。
搞不懂他们这些陷入粉红泡泡中的虫,死装着不开口。
死装着不开口的陛下沉思一会儿,突然幽幽道:“等等,吾有个想法。”
文械歪头,表示疑惑。
安德伊尔深吸口气:“吾没惹过他,也没虫敢跟他说吾坏话,估计是他以为吾不理他,不在意他,他心里不舒服了。”
文械:“……”
他双眸缓缓瞪大,似乎被安德伊尔的论断惊到了。
他甚至想不礼貌地嘲笑一声。
陛下,您是否太过自信了?
阁下会因为您忽视了他而生气吗?
安德伊尔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看来吾的消息没发送成功……但不应该啊……”
他动作一顿,声音渐渐低下去。
虫皇表情木然。
破案了,最大的问题出在小朋友那里。
文械担忧道:“陛下?”
怎么脸色突然变得丧丧的,好像被重重打击了一样。
感觉陛下要碎掉了。
*
碎掉的陛下给元帅发消息说今天不去开会了,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赛迦维斯回他:[那只雄虫要跑了?]
安德伊尔生气了。
他咬着牙回:[他要是跑,你家雄主也跟着跑,你信不信?]
赛迦维斯:[?]
元帅办公室里,空气忽然凝固。
赛迦维斯:[什么意思?]
安德伊尔:[意思是,你要是打扰我去追雄虫,让他跑了,你家雄虫也会跟着他跑,不仅伤害了我,还丢了雄主,犯了这么大的罪,你可以去死了:)]
赛迦维斯:[……]
安德伊尔:[所以,别问我他是不是要跑:)]
安德伊尔:[不会给他机会逃跑的]
赛迦维斯嘴角一抽。
不就是戳到他痛处了,居然咒他以后会被雄主抛弃。
只是单纯问一句就跳脚了,看来是真急了。
赛迦维斯:[陛下,您最好祈祷,未来臣的雄主不会真的跑了。]
否则他们两个里必须死一个。
:)
*
青涯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摸上床。
窗户忽然被轻叩三下。
笃,笃,笃。
一声一声,不紧不慢。
青涯心脏莫名重重一跳,寒意窜上脊背。
好奇怪,突然感觉心里慌慌的。
这么晚了,谁来敲他的窗?
不会是坏虫吧?
坏虫居然混进皇宫了?!
那陛下呢?是冲着陛下来的吗?
是不是在找陛下?
青涯深吸一口气。
他光脚下床,猫手猫脚去衣帽间找了根衣杆。
然后,顺着墙摸向窗户。
看到窗外那模糊的高大身影,青涯心里又是一咯噔,衣杆有些拿不稳了。
只是这个身形越看越眼熟。
青涯沉气,然后猛地拉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