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打算想多久呢？”

王焱深吸一口气：“我们会尽快的。”

“别整那些尽快尽慢的说辞了。我帮你们想好了。”

王焱一听这个，自知没有选择，于是赶紧装作一副极其开心的样子：“太好了江哥，还得是您啊，那您就直接吩咐吧，我们照做就是！”

王焱这几句话，让江华彻底平静下来，语调也客气了许多：“吩咐倒不至于，但是可以给你们两个指条明路。”

“哦？什么明路？”

“先是你这边，你不要再安排其他人去找余金鑫了，他们没那个能力，还得是你亲自去找才行。完了你马上收拾收拾行李，再挑选几个可靠的人手，该动身就动身吧。我会给你提供所有一切能提供的便利条件。”

“咱们一起努努力，尤其是你，让我看到你的用心和努力！在这个前提之下，如果咱们能摸到余金鑫最好。摸不到的话，那我也不好再逼你什么了！”“但是你得去做，对吧？是否用心做是一码事，做不做得成是另一码事！”

“至于麻雀那边，其实也是一样的。” 江华看似在和王焱他们好说好商量，实则态度坚决，不容置疑：“他也得去金三角亲力亲为，想办法去接触甲乙丙集团，给我调查穿山甲，同样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他。”

“这样才是真正解决问题的方式。才是信守承诺的表现，才是老爷们应该做的事情。”

说到这，江华突然降低语调，看似带着一丝玩笑，实则异常认真：“其他的就不要去瞎琢磨了。尤其是耍混或者硬碰硬之类的事情，不实际。换句话说，好歹都是有头有脸的社会大哥，这么做事情也不合适吧？好好地和我做朋友不好吗？非要走到对立面？”

王焱内心一惊，赶紧笑了起来：“江哥，您这是说什么呢？我们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就算是耍混，也不可能和您耍混啊。”

江华在电话那边沉默了数秒，然后 “呵呵” 一笑，语调又阴狠了许多：“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我太清楚了，所以用不着和我装，装也没有用！”

“我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你们肯定一清二楚。总之，你们自己权衡吧。”

江华越发凶狠：“尤其是麻雀。你给我听好了！大杰的事情我还可能稍有让步、退步，但穿山甲的事情，你肯定是躲不掉的，就算是我想放你，上面也不可能放你。希望你好自为之。不然天王老子都保不了你，不信你就试试！真把我当成小孩子了？嗯？”

感觉江华似乎又要急眼，王焱灵机一动，赶紧开口：“江哥，江哥，您先别生气，我还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随便说，我倒想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来。”

王焱眼珠转了转：“江哥，我知道我们现在没把事情做好，所以您生气，我们认。但我们没有做好，不代表我们没有努力去做。您不能否认我们的努力吧？”

“王焱。”

“江哥，你等我说完。” 王焱再次打断江华：“通过这段时间的努力，我和我麻雀大哥都有一个非常直观的感受，那就是无论我们在云省乃至金三角做什么事情，都是阻力重重。而且这种阻力，还不是普通的、我们可以看得到、摸得着的阻力。而是那种，你明明知道肯定是有人在给你使绊儿，但你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没有办法去抗衡、去反抗！你还更加清楚，这阻力还可以更大、更凶狠，甚至于能威胁到你的一切！”

“您能明白这种感觉吗？”

王焱这番话就差直接告诉江华，“就像是你当初收拾我们一样了。”

果不其然，电话那边的江华瞬间就有点蔫了，气势也大不如前：“王焱，你小子少给我来这套。”

“江哥，您觉得我在骗您是吗？”

江华顿了一下，稍加思索：“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就行，我说的真是真的，这事儿也是真的挺麻烦的。根本就不是您想的那么简单。而且我始终认为，这里面还有风云会的影子在。”

江华深吸一口气：“王焱，你怎么还跟我来这套呢？你觉得有用吗？”

“行吧，江哥，您要是这么说，我无话可说，就是我们没有用，行了吧？您惩罚我们吧。我们什么都认了。”

江华再次语塞，片刻之后，他深吸一口气：“行吧，这次算你找的理由好。但你听着。这不能算是绝对理由。也不可能成为你们依旧不想亲力亲为的借口，而且这种理由也不可能再使用多久了。你最好听清楚我说的话。这对咱们以后多好。”

说完，江华直接挂断了电话。

王焱极其无奈地长舒一口气，然后点燃一支烟，环视四周：“这江华该不会在我的办公室里面都安装监控了吧？还是你带来的啊？怎么啥都这么一清二楚呢？”

麻雀并未理会王焱这番话，反而有些诧异的看着王焱：“你最后把江华火气压下去的这番话，具体是什么意思？你遇到那种高压阻力了吗？”

王焱摇了摇头：“没有啊，你呢？”

“我也没有啊！那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不是被他逼得没办法了吗，所以就只能把责任往他身上推了啊。”

“那为什么他还信了呢？难道他在那边还真有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