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官愚钝了,还以为……还以为大冢宰会……”
“会防着我们,是吗?”东方珏道,“那张大人就真的是小人之心了。古记既然对大冢宰投了诚,大冢宰又十分看重古记的财力,这对双方来讲是共赢。就像当年富商吕不韦对秦庄襄王。古记所拥有的财富可是比吕不韦还要多的。”
“这个本官是信的。”张封感慨道,“看来大冢宰对你们古记是真的信任和爱重了。”
云承说:“其实不光这些,我们此番前来,还有一件事想要核实。潘禀元先前报给大冢宰的兵力人数可能有些不太准确,我们要来核实一下他是不是谎报了,是不是对大冢宰有所隐瞒?”
“啊?”张封又震惊了,“这恐怕不可能吧,据我所知,潘禀元应该没有这个胆子瞒报谎报的,毕竟所有的账目都是从府衙走的。”
东方珏嗤笑,“可张大人从来都没有与大冢宰正面说上过话,大冢宰所有的命令也全部由潘禀元转达给你。”
张封无言以对,因为的确如他们所说,他的脸上浮起一抹尴尬。
云承察觉到,“张大人也无需苦恼,其实重新统计林州的兵力,也是大冢宰为了给古记一个交代,毕竟今后要养着这些兵力的人是古记商号。”
这话落落入张封的耳朵里,才不觉得刺耳,张封亲自给云承的茶杯里倒茶,说,“这个是下官没有想到的。先生说的没错,是该查查的。”
说完,他又将目光看向徐言,“一会儿用完晚膳,你就把这几年记录兵力的账本拿给古先生。”
徐言:“卑职明白。”
张封给云承倒上茶才发现他几乎没怎么动筷子,于是尴尬道,“本官光顾着跟先生说话了,先生赶快尝尝这林州当地的特色,本官听闻先生喜淡,所以专程命厨房做的口味偏淡。不知合不合先生口味?”
云承道,“张大人有心了。”
张封又问道,“不知先生是哪里人?”
“我不是熠国人。”云承脸色沉了下来,说道。
也不知是张封好奇还是试探,云承都应答自如。
“不是熠国人?”
东方珏解释,“我们掌事人之前一直执掌岐国的生意,是前不久我们当家的才把先生调到熠国来的。”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从未见过先生,先生这样貌,实在是……”张封适才喝了几杯酒,脸上浮上一丝绯色,也不知是真醉了,还是糊涂了他竟然比刚才的胆子大了,敢直接盯着云承看了。
他适才想夸一夸云承这相貌,可他学富五车,却突然就找不到什么词来夸眼前这令他看了都知直呼“惊艳”的人了。
这些年,他也是从帮着潘禀元找一些小男孩才注意到,有男人竟然是真的喜欢男子。原先他还无法理解,直到这“古先生”出现在他面前,他似乎一下子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