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刚刚吃过午饭,有人就从镇上捎了信来给大地。
“是你父亲的信吗?”蚂蚱兴奋不已。
“不,信封上的笔迹是我继母的。”大地说着打开信封。
信是写在医生用的处方笺上的。
“大地:
你真是个孝顺儿子!
难道你不知道你父亲患有神经衰弱和突发性心脏病吗?你却这样对待他,还叫你的狐朋狗友来气他!
当然,你已经十六岁了,已经完全能够独立了,所以作为继母我也不便过于指责你,把你当成水生那样的好孩子来对待!所以我现在就给你两个选择,要你立刻答复:
第一个,立刻回家来,给我和你父亲道歉,或许我们会原谅你。
第二个,那就是滚蛋,有多远滚多远,永远不要回家来!
当然,这决不单单是我个人的意思,同时也是你父亲的意见。
你就好好想想,好好反省吧!
母 亲笔
“看样子决不是什么好消息。”蚂蚱察言观色的说。
“毫无疑问。”大地把信纸叠好,塞回信封。
“那你的决定呢?”
“……”
“这真让人恶心!”蚂蚱愤怒的抓狂,“把自己的亲生儿子赶出家门,却把无耻的家贼当成贴心人。医生那老头!”
“反正我是不会回去再受她们的折磨。”
“这就对了!我还从没见过世上有这样恶毒的女人,根本不配为人之母!”蚂蚱咬牙切齿,“我现在完全赞同你了,我的兄弟!”
“虽然不愿意这样说,但她其实比你想的更糟糕。”大地笑了,他想不到自己反要回过头来安慰别人,“现在让我唯一感到欣慰的是,你和我的身份不是对调的。”
“我可不全是那样想。”蚂蚱说,“她对水生那小子可就完全不是这个样——我已经亲眼见过领教过。”
“别管他了,”大地伸出手拉住蚂蚱的手,“总之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会永远不忘的。”
“……”
“好兄弟。”
一天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大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两只衣箱,他只拿一只,把最必须的衣物放在里面。另一只暂时存放在蚂蚱家。
随身的现金共有一百二十元,蚂蚱非要把自己储存的二百元给他,他只能收下。
一切准备好了,准备出发。
“可是,真的不用再联系家里了吗?”蚂蚱绝望的说。
大地轻轻摇头。
“用不着了。反正不会有变化。”
“但至少应该再找你那老头要点钱傍身啊。”
“不用。现在身上的钱足够。”大地坚定的说。“蚂蚱,你的钱等我站稳了脚跟后就还给你。”
“不用不用,”蚂蚱连连摆手。“你不用理会我。但是大地……”
“什么?”
“你会给我来信吗?”
“当然,只要我在外面站稳了脚跟。”
“那要多久呢?”
“应该不用很长时间。毕竟我年轻,力壮,又不怕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