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看来,果然如此,就掉了几滴泪,定王竟许她侧妃之位。
“只是……”
定王沉吟片刻,惹得宋元珠心头一紧。
“你为何会在此处?”
原来是这个问题,宋元珠心中一松,照着宋阳沉的吩咐,缓缓道:“近日姐姐总是神思不属,我有好几次,见她跟早已退亲的未婚夫私下见面。
我关心她时,她便愁容满面,说情爱难两全,要我在定王妃寿宴之时,去一个地方替她解释一番。而她则会在宴席之上,跟周世子,不,跟周成凌想办法私奔。”
“周成凌?姐姐?你是宋青玉的妹妹?宋家的姑娘?”
见宋元珠缓缓点头,定王恍然大悟。难怪,他分明约了宋青玉在此相会,原来她是跟周成凌旧情复燃。可恨她不领情也就罢,还借此坑害她妹妹。孤男寡女独自见面,说是解释一番,谁会信。
此女子果然是心性单纯之人,被宋青玉利用了,还毫不知情。
定王直觉有些不妙,果不其然,下一刻院外传来气势汹汹的嘈杂之声。
“坏了,快将衣衫穿上!”
二人手忙脚乱刚穿上内衫,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地闯入院中,从窗户缝隙往外看去,来者正是定王妃。
他甚至还掩耳盗铃般用被子盖了一下宋元珠的头,正巧被撞开门的定王妃看到这一幕,直气得她咬牙切齿轻笑道:“王爷莫不是三岁孩童,还玩这种一叶障目的把戏!”
定王妃是内阁首辅韩荣的嫡长孙女,母家势力强盛,跟定王也是青梅竹马。
看起来一副温和有礼的脾性,实则将定王管得老老实实。初成婚时,她这副爱拈酸吃醋的性子,还很叫定王受用。就连玉贵妃也乐于瞧见儿子有个贤内助,将他里外都管的服服帖帖。
可时日久了,定王妃性子越发泼辣强悍,手也伸得越发地长。又自傲于定王对自己祖父的依赖,对宫中的玉贵妃也少了几分尊敬。
但见她今日当众就敢责打许家女儿,此刻又大喇喇地领着人来捉奸,丝毫不给定王脸面,便可见她势大。
她扫视一圈,威严的目光犹如带着钩子,几欲将宋元珠裸露在外的皮肤钩出几丝血痕。
下人很有眼力见地为她搬上一张太师椅,供她在房中安坐。
她大马金戈地坐下,“哪来的小贱蹄子,想入我定王府,还不来拜见主母斟茶伺候!”
宋元珠浑身一僵,微不可见地用手指勾了一下定王的臂膀,双目含泪满脸委屈地哀求着看向他,直将他看得胸中豪气顿生。
“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本王滚出去!”
随侍的下人们看了定王妃一眼,脚步犹豫。
这一犹豫,更叫他心中生出恼怒和被轻视的愤怒:“本王说的话没人听了吗!你们可看清楚,谁才是这王府的主人!”
定王妃嗖地一声站起来:“王爷好大的威风,竟是一点脸面都不给我留了。好啊,我倒要看看哪来的贱蹄子,唆使得王爷对发妻这般无情无义!”
她两三步跨到床沿,就要将宋元珠身上轻掩的薄被掀开。
定王立刻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好歹是他恩爱过的女子,又这般的可怜柔婉,楚楚似水,跟定王妃截然不同!
若被定王妃掀开被子,将裸体公之于众,她颜面尽失没了活路也就罢,他却忍不了自己的女人如此裸露于人前,这不是往他头上带绿帽吗!
“你疯够了没有!”
他鲜少如此动怒,往日哪怕对定王妃的强势有些许不满,也不会在奴仆面前驳斥于她,可今日却……
本以为他是喝多了酒,这才乱性。可观他这番保护的姿态,让定王妃的怒火陡然蹿高,几欲点燃房顶。
“楚子卓!我是你明媒正娶上了皇家玉碟的王妃!今日还是我的生辰,你竟这般维护一个蓄意勾引我夫君的贱人,将我的颜面置于何地!”
韩蔚华双目赤红,隐隐含泪,定王有些迟疑起来。见他松了手,定王妃迅速将一侧女子身上的被子扯过,露出里头乌发蓬乱,满身欢爱痕迹的女人。
“你是……宋元珠?”
她本以为是府上哪个貌美的小丫鬟动了心思,找了机会爬床,没想到会是朝中贵女!难怪定王一直阻拦,这下惨了。
若是悄无声息,还能想办法掩下此事。此刻闹得人尽皆知,这个贱人想不入定王府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