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九尾逃跑是吧?一跑跑到这数百里地界来?他宇智波斑是有闲心遛狗呢?还是当在场所有人都是小猫小狗,闲来无事逗一逗?
逗急眼了估计还说——‘哟小东西,怎么还急眼了呢?’
这憋屈程度自是不必说,日向太介如今还能温声交谈已经是顶好的脾气了,松子不能让他吃这个暗亏,她至少得借口把这邪火给当面发作出来。
她得让他知道,村子不是由着斑这家伙胡来的,还是有人敢跟他叫板的,最重要的是他们这次过来商谈合作是真的对捕捉九尾这件事不知情啊,不要反过来觉得他们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说了诚心诚意结果扭头就阳奉阴违,尽搞些威逼利诱的手段。
生气了,很显然。
因为什么?因为他招呼都不打地过来了吗?斑不否认他是有那么点显摆实力的意思,他说自己能兜底,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等控制住尾兽了,即便自诩强大的日向一族也不得不俯首称臣不是吗?
这世界本来就是强者恒强,结盟也好,成为附属也罢,都逃不开自身实力的累积。
他不觉得这么做有问题。
他们谈判,他来加把火,最后促进对方意向达成,这有问题?
再说了,日向而已,白眼没那么强,只不过是抱着奇货可居的态度静候着坐地起价,以谋求在村子里更高的地位。
【白眼在写轮眼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不然让日向太介来试试看控制住九尾啊。】
他心有不满,脸上便带了些出来,觉得她好不识好歹,他来是增加筹码,不是来捣乱的,否则照她那么磨磨蹭蹭的嘴皮子,真以为能说服得了什么人?
天真。
人都具有兽性,想要兵不血刃坐稳局面,适度示强乃根本之策。
他要是抱着丝毫不顾及日向一族脸面的想法,早就让九尾一个尾兽玉轰平了这两座山,还用得着跟个傻子一样在这里呆坐两刻钟?
在柱间眼里,是宇智波斑肉眼可见地沉了脸,多年好友,他知道对方此时已经不爽到了极致,他倒是想打个圆场,就是条件不允许。
斑已经拧着一张脸开口了,“我不抓九尾,难道等金角银角伙同了雷之国的忍者先抓了之后再去抢?”
他鼻腔与胸腔共振,一声冷哼哼得阴阳怪气,“等你们想起来去抓了,根本瞎子点灯——白费蜡。”
啊啊不是,这话就有点误伤友军了,柱间表示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
跟松子比起来,其实他还挺乐意见到九尾被控制在他们手上,即便是扉间,也觉得这种强悍的生物要么就不要受控于人,要么就最好是他们这边的人抢先一步下手,扉间只是介意他在这个时间点以这么堂皇的方式登场,多少有点过于无法无天了。
松子回顾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人站在她这边,他们似乎完全没有考虑后面的事情。
柱间眼中透着跃跃欲试,仰望九尾之时嘴里不由得冒出一些感叹的音调,似乎是在赞叹这样一种伟大生物的存在。
扉间谨慎地隔着距离询问九尾的意识问题,确认写轮眼在这中间起的作用。
日向太介带来的人三三两两围聚在一起,以回护的姿态站在家主周边,但也难免好奇地交流着眼神。
而也是在这时,她无凭无依的游走目光被斑捕捉,她怔了怔,借着昏沉月色疏影依稀瞧见了他嘴角的浅笑,好像在说——‘我赢了。’
那影子静默贴服于他脸庞,一阵风吹过后将他灼灼然的目光暴露出来,松子没看错,他是在得意。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这句话敲山震虎地响在她心头,而那家伙也已经一个跃身来到了她身前。
松子下意识放轻呼吸,目光发散地落在面前的红色甲胄上,有磨损,连接身甲的几根零星绳带起了毛边,随着她的鼻息吹拂,软哒哒地晃了晃。
“抱歉,”他轻声说,“我只是想着顺便来看看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无论如何,他解释过了,尽管那眼眸仍旧无所谓,不过是后退一步而已,他没理由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把人惹恼,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确实是来助她一臂之力的,所以他没有错处。
松子眼睫一颤,神色淡淡地,带着些许苦意。
瞧,她果真很了解他,三言两语就意识到了他话语里隐含的意思。
但她不敢相信。
无论是行迹还是心思,他都挺会隐藏的,暴露出来的部分也只是他想让对方如此认为而已。
无声叹气间,松子转移了话题:“你眼睛还好吗?”
用瞳术控制住九尾,不该是他表现出来的那般风轻云淡。
看起来似乎不气了。斑心下大致是满意了,他扬了扬眉,抬手的姿势自然又熨帖,以指为梳,替她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哦,没什么问题。”
松子略偏头,与他的手腕拉开距离,只是这样反倒使得对方的手指一梳到底,她头皮一痛,几根断发便遗留在他指尖。
“...”松子与他无言对视,一把将头发抢到了自己手里,“梳得很好,下次别梳了。”
斑不予置评地抖了抖手,仿若不经意地开口问她要不要走近点去看九尾?
“它现在很听话。”
可松子此时全然没那个心思,她眉头一皱,紧紧盯着他眼角渗出的血珠,“斑你...”
斑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触摸着眼角,一滴混合着血丝的眼泪在他指尖晕开,他抿唇磋磨着指尖,无声冲着她嘘声。
“别说话。”
说完他便两手结印,身后的九尾砰地一声原地消失。
松子的脸色难看得如丧考妣,来了,她担心的事,一旦九尾失去瞳术控制,那后续的事自然也会尽数发生...
想到这里,她眼神警告着宇智波斑,几乎都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可对方还一副无事发生的淡然模样,红色写轮眼渐渐恢复如初,眼角的血泪也不再继续渗出,他睨眼看她,“收好你的表情。”
他掐住她的脸,“你最不会藏事了。”
松子在吃痛中保持着瞪他的姿势,心绪不宁间又多出了一丝迟疑来——他不是重新建立了这一整个世界吗?
他眼睛怎么会还是出现问题?他应该修改过了啊?
还是说...他并不是那个杀她的宇智波斑?
在是与不是间,松子惊惧地巡视对方的脸庞,她想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做戏意味。
然而,她失望了。
“问题不大,不用担心。”他说着便松开手上力道,指尖沿着她脸颊轻点,然后重重地压在她眼角,“不要告诉泉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