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公来了——”
百里岳从外面赶了回来,带来了老国公。
昨日刚回到陆家,老国公先去探望了朱小娘,聊到很晚,待朱小娘睡下,他才回了秦大娘子曾经的院子。
独自宿到天明,起身用膳之际,听说了姜晏宁昨夜惊厥之事。
于是就来探望... ...
一进门瞧见陆司昀一副... ...农人的打扮,吊着一只手臂,还艰难地锄着地,翻着花池子里的土——
愣了一愣,“你这又是被罚的?”
“... ...”陆司昀脸上的笑意顷刻间荡然无存。
“哎呦,手怎么了?残了?真残了假残了?让我瞧瞧——”老国公觉得新鲜,凑到了陆司昀跟前,非要确认他那条挂着的手臂是不是真的残了。
吓得陆司昀也是丢了锄头慌忙逃窜,“你别过来,不要动... ...哎呀!”
“噢——是真断了?”老国公捋着胡须,站在院里笑得直不起腰,“你说说你,可是越混越惨了!我当这豫国公的时候,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你大娘子打的吧?那肯定是你又招她了!”
“父亲莫不是当我真忘了?”陆司昀万分的不服气,在自个儿的院子里,被父亲如此嘲笑,把锄头往旁边一立,吊着胳膊过来说起,“父亲当年得罪了母亲,还不是让母亲给赶出来了?在书房住了多久?父亲怎还好意思说我狼狈的,我再狼狈也没让我大娘子轰出去。”
“你!”老国公吃了瘪,急忙把陆司昀拉到一边来,“你怎么还记着这事。”
“要不是父亲先说我,我也不会提出来。”
陆司昀自然不服,又不是他开的头。
“这事儿你娘子可知道?”老国公担心,这事要是让宁儿和孙儿屋里那个知道,他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了。“你要是敢让她们知道... ...我,我就把你小时候只顾着读书,没留神摔进池塘的事儿告诉宁儿!也不知道是谁,被救上来的时候衣裳都扯破了,露着屁股!”
“... ...”陆司昀没有想到了,如今这把岁数了,还要被父亲以年少时的糗事做威胁。“父亲真要这么说的话,那就不得不提父亲当初不慎摔断了母亲心爱的那支玉钗,却要赖在我身上的事了。”陆司昀果断反击,丝毫没有一刻犹豫,“父亲当我真不知?故意将断了的玉钗放进我的书里,我尚不知情,只一翻书,玉钗就掉在了地上。父亲当时立马跳了出来,就说是我弄断了母亲的玉钗——”
他那时就明白了,母亲心爱的玉钗怎会无缘无故的跑到他的书里。
后来父亲命人雕了一对一模一样的玉钗,献宝似的送给母亲,简直是太明显了。
“公爹,司昀,你们进屋里说话吧,院子里风寒,莫要着凉了。”姜晏宁隔得虽远,但也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出声给了台阶,偏过头拍着叶氏的手低声笑说,“这一对父子,也是活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