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邪则是捂着脸，仿佛是受辱了一般。

“哥哥……”

“别这样叫我！”宁无邪怒吼道，嗓子里有抑制不住的哭腔。

自己这神明当的太过窝囊，明明鄙视这些东西，却又难以控制地沉沦。

太堕落！

萱儿脖子一缩，但她现在身心都美滋滋的，方才的痛苦也得到了安慰，也乖乖应道：“好~”

“那我以后叫你什么？”

“叫我名字！”

宁无邪挣脱她的怀抱，坐起身穿衣服。

“那你叫我呢？”

“自然是……萱儿。”宁无邪想叫她姜凝萱，结果发现做不到。

知道她叫姜凝萱，但能叫出口的，却只有萱儿二字。

“好的呢。”萱儿开心。

挺好，只要自己一叫他哥哥，他就能变成哥哥……

平时，他只是宁无邪，也是哥哥，但是……

终归是能让她心里好受些。

萱儿想为宁无邪穿衣，被他推开，也不坚持，自己穿自己的衣裳。

“我们现在去哪？”

“域外，寻找大帝和天道！”

“不去和尘儿道个别了吗？”

“宁尘？”宁无邪眉毛挑了一下，“不去。”

“他是你儿子！”

“儿子又如何，他不过凡人，最终都会逝去。”宁无邪冷声道，声音里有一丝傲然。

他才是大帝，是万古长青的存在，无人可以于时间长河中撼动他，与凡人的感情都是无谓的牵绊。

萱儿面容有一些难过，知道自己可能不能见孩子最后一面了。

她神情复杂，看向宁无邪，“那我呢？我也是凡人吗？”

“你是仙灵道体，本来不是凡人的，但现在却和凡人沦为一道了。”宁无邪收拾好衣装，眼神不屑地扫过萱儿。

萱儿脸色变得阴沉，缓缓站起来。

是了，让尘儿看到他爹变成这个样子，还不如不见。

“你别忘了你能有今天，也离不开我。”

“……都是机缘而已，在攀登仙路巅峰的道路上，一切都是我的踏脚石。”

宁无邪向萱儿伸出一只手，“来，我带你去域外。”

萱儿冷冷地看着他，走过来。

“哥哥好冷酷哦。”

宁无邪一愣，脸颊顿时发烫，看着萱儿，喉间发出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

宁无邪伸手一抓，想抓住萱儿，却被她轻巧地往后一闪躲开。

“你！”

“哥哥干嘛，想抱我？”

宁无邪大脑剧痛，弯下腰来，手在身前无力地捞了一下，跌跌撞撞地去找她。

“以后少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听到没有。”萱儿语气冰冷，始终站在宁无邪三步之外，和他保持着距离。

“凭、凭什么！”宁无邪走不动了，拄着膝盖。

“我不爱听。”萱儿顿了顿，“我不爱听哥哥说这种话。”

“……好！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快过来。”宁无邪跪在地上，大声投降。

无比渴求的味道和身体缓缓走近，宁无邪一把抱住萱儿，脸埋在她的小腹中，就这么跪着，好像是个向圣女渴求宽恕的罪人。

片刻后，他镇静下来，站起身，一把推开萱儿，眼神忿忿不平。

这个女人，太可恶！！

“推开我干什么，不是要去域外吗？”

宁无邪咬着牙，想说什么，又终究不敢说，只好再次抓住萱儿伸过来的一只胳膊，将她拉进怀里。

单手一挥，虚空破碎，这次破碎的空间里不再是致命的乱流，而是精准通往域外的通道。

“外面冷吗？”萱儿有些害怕。

宁无邪心里厌烦，没搭理她，只是将这个女人抱紧了一些，迈步进入虚空中。

人影消失，裂缝回缩，只剩下地上的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