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珠儿继续道:“我已经让人去追了,如意那儿也知会过了,估计用不了两日就能找到人。”
李景慎走到颜珠儿身旁。
颜珠儿却道:“去洗洗吧,明日我得回府陪陪母亲。”
李景慎握了握她的手,看她的眼眸里流露出感激来,正要开口,让颜珠儿制止了,“我们是夫妻,多余的话不必多说。”
第三日,李毓珠就让人找到了,在一间黑店里,与她同时被抓的还有三个朝廷通缉的杀人犯。
那三个杀人犯就住在李毓珠隔壁。
李夫人听说了消息,当场险些晕过去,待到见到李毓珠时,二话不说给了她一巴掌,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早知你如此不知羞耻,当初就不该生你。”
李毓珠捂脸,泪从眼眶中涌出,震惊而悲痛地望着李母怒吼,“人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为什么我没有?”
李大人正巧赶到,见到这一出,气不打一处出,上前去,又在李毓珠的另一边脸颊甩了一巴掌,力道之大,声音之响亮,令在场众人大吃一惊。
李毓珠鬓角的发簪被打落,有那么一刻,人都懵了。
李景慎与李景思见父亲又要抬起手,赶忙上去,一人拉开李毓珠,一人去劝李父。
李毓珠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样的打骂,这一刻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李母又恼又心疼,试图去劝说,却叫李父一个严厉的眼神制住了。
颜珠儿见李毓珠双颊浮起老高的红掌印,便去取了冰来让她敷,她却一把打掉了,朝颜珠儿咆哮,“为什么要将我找回来,我情愿死在外面。”
这句话一出,可不得了,李父原本还懊恼自己方才下手重了,这会儿听李毓珠这话,火气又腾得冒起来,比先前更加愤怒了,二话不说,脱下官靴朝李毓珠砸过去。
李景思眼疾手快,一把拉开李毓珠,自己挡了过去,硬生生地挨了这么一下。
李父砸的这一下可不轻,只听嘭的一声,硬底的官靴狠狠砸在李景思后背,李景思疼得半晌没缓过劲儿来。
李父见没砸到李毓珠,不罢休,又去脱另一只官靴。
李母一见,扑上来哭喊着劝阻。
李毓珠更是哭得撕心裂肺的。
一时间,屋中闹哄哄的。
“够了。”李景慎暴喝一声,一张冷峻的脸铁青,周身寒气逼人,如刀般的眼风扫向李毓珠。
李毓珠吓得噤住了。
李父讪讪放下了另一只官靴,李母呜呜了几声,也止住了。
此时的李景慎真真如一个活阎王,他的目光扫视一圈,李家人无不生畏。
李父李母见他这副面孔,不由得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件事,当时的李景慎的表情也如今日这般冷酷可怖。
那年,李景慎才十五岁,还在国子监读书。
那日恰逢国子监放假,几个同窗邀约一同去郊外游玩。
因是秋猎季节,有人提议进山打猎。几人都是热血青年,纷纷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