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何时,变成这般模样了?”
曾几何时,他又何尝不是与他父亲一样? 手持长兴剑,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即便有人质疑他,他也是用实力来打破质疑。
直到自己的对手开始避战。他的心才开始乱了起来,那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战斗,可是偏偏却不能如愿。
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将一切都看作理所应当了? 修炼本就是困难重重,寻不到对手又何尝不是困难的一种?
可是他……却将这困难看成了心结……他曾经的敌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差点毁了他。
自己满口都是苦难,可自己又经历了什么苦难呢?九死一生的杀戮? 天下间有太多的修士都经历过,可。
面对无极宫,帝族,算命人的联合?
那也不是他一个人扛着的,而是有很多人一起扛下的。
所以,自己的苦难究竟在哪里?
自己从来没有为资源发愁过……也从不担心会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家人受到牵扯…开玩笑,动他的人或许有,但是绝对没有人脑抽到去他家找麻烦。
单是他父亲一个人,只要是站在那里……就是天,无法逾越的天。
所以,自己……仅仅只是因为世人的不理解才变成这样的吗?
看着陷入沉思的白长兴,剑主看了古肖一眼,
“简单的道理,可当局者迷,也不知道兴儿能不能懂。“
古肖轻声说道,
“你……让他来挑战我,是认真的吗?”
“你知道的,我不会留情。”
剑主淡淡一笑,
“不然呢?儿子来砍老子?徒弟砍师父? 若是这样的话,干脆让老徐家执掌天下好了。”
古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剑主,剑主说也不无道理,面对剑主,无论是苍生剑主还是白长兴,他们都会受到影响,甭管他们能不能成,肯定都不会拿出拼命的劲来。
可是来找他……他也很是头疼啊,他倒是不介意成为这两个人的磨刀石,但是就怕他把这两柄剑给崩坏掉。
这两人来找他,他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因为如果他手下留情,那么对苍生剑主二人来说就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可自己毫不留情,那么这两人基本上是必死之局,他可不相信剑主会对两人的死无动于衷。
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啊。”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剑主淡淡地说道,
“当他们两个找到你的那一天,就说明已经有了足够的底气,一个是我徒弟,一个是我儿子,你觉得,他们会轻易的败给你?“
“再说了,你还真以为你是你?”
这句话一出,古肖瞬间皱起了眉头。
别人听不懂,他又岂能听不懂剑主话里的意思?
从一开始,剑主便告诉白长兴,让他来找自己,而不是……本体。
这短暂的交谈之中,剑主也从来没有提起过他的本体……是啊,他的本意才是至强者,他并不是。
而最后一句,你以为你还是你?!
这句话就蕴含着太多的信息了。
眼见着剑主着实可怕,他不仅猜到了本体留下的手段,还知道一些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
否则……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徒弟还有儿子来寻找一尊不是至强者人的当作磨刀石。
也就是说,剑主认为……他会成为至强者。
可是他凭什么这么认为。
从本体留下来的手段来看……本体入局之后,他的修为不会有任何的变化……而他自己,也不打算继续证道至强者,他所想的,只是一直陪伴着家人,对权力,对实力,他都没有了追求。
一件连自己都不想去做的事情,剑主为何如此笃定他会再次成为至强者?
剑主的底气是从哪里来的?
见古肖眉头紧皱,剑主只是淡淡一笑,
“想开了,也就不奇怪了。”
“天下会迎来全盛时期,可盛极必衰是万古不变的道理。”
“大世崩于前,我能置身事外,那是因为我有着绝对的实力,可是你……做不到。”
“你不是本体,做不到事随己心。”
说完这句话,剑主便转过头,强行将周围数千里的空间从这片世界剥离开,然后大手一挥,这被剥离开空间便被剑主带走。
来到三十三天之前,剑主将这一块空间斩成两段,白长兴所在的那一处空间直接被他丢进了不渡海的深处。
而古肖所站立的那一块,则是被剑主丢入了东天域的某一处。
忽然间,天门大开,古肖本体一袭白衣矗立在天门前,
“果然瞒不住你。”
剑主看了一眼古肖本体,淡淡地说道,
“这算是秘密?”
“你留着圣地,不就是为了现在吗?”
“他虽然站在了第一梯队的顶端,但是你知道的,他距离那一步还差很多。”
“而无天大帝,就是他最好的磨练。”
“当年你与无天争锋,他败给了你,而今日……你的道身再次与他争锋,这是你想看到的,也是无天大帝苦苦等待的。”
“圣地一战,东天域会诞生出一位新的准至强者出来。”
“不是吗?”
古肖本体呵呵一笑,
“可是他无天来还差了很多,你如此做,他基本上没机会的。”
剑主转过身,嫌弃地说道,
“装什么啊。”
“真的很嫌弃跟你讲话。”
“他没机会? 你不是还没死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