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扎尔笪在看清来人是谁后,便大惊失色,宋玉珩竟然真的敢只身闯入他礼亲王府,难不成他就这么狂妄,以为他们礼亲王府不敢把他怎么样么?
宋玉珩却面无表情,对于眼前这人,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但本能地不喜欢这人,他知道他是扎尔笪,是礼亲王唯一的嫡子,也是拔魉国君最为看重的世子,是日后大梁的敌人,更是奕歌肚子里的孩子!想到这一点,宋玉珩的眸子里便染上了一层愠色。
“你竟然还敢到我礼亲王府绑人?你以为这还是你的献王府么?”
扎尔笪心里同样藏着无限的怒意,之前因为奕歌受重伤一事,他便早已十分厌恶这献王,如今又得知奕歌有孕,这献王便更是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让他食不下咽寝不能寐,不趁着这个大好的机会,将他给结果在这儿,等日后便又是一个祸患。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站在献王对面的扎尔笪不过眨眼的功夫便移到了宋玉珩身边,手下力道不减,狠狠刺向宋玉珩腰侧,但宋玉珩却并不打算束手就擒,用手一格挡,脚便朝扎尔笪招呼过去。
一时之间,两人便厮打在了一起,叫躺在床上的奕歌看得惊心动魄,想让两人都赶紧停手,“你们别打了!”但正在气头上的两人,势必要为此分个高低,两人的眸子里是谁也不让谁的势在必得的气焰,就仿佛是在争夺奕歌的所有权一般,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奕歌看着那明晃晃的刀子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一会儿划破了宋哥的衣裳,一会儿割断了扎尔笪的衣角,都让她止不住地心一颤,不知道该担心扎尔笪,还是该忧心宋哥,便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想去将两人拉开,可站在一旁的满子却死死地拽住她,圆圆的脸上写满了冷漠,就仿佛在他面前扭打在一起的是两个小孩,而不是会致对方于死地的两个武功高手。
“你干什么?他们这样迟早有一个会受伤的。”
“那又与我何干?”
话语里的冷淡,叫奕歌有些吃惊,满子虽性格有些古怪,但是骨子里仍然不坏,可今日怎么总感觉他好似早就料到宋哥同扎尔笪会打起来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响起的颇带威仪的女声叫奕歌抬头看去,发现是礼亲王妃,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来时过于匆忙,就连衣衫头发都有些凌乱,同往日仪态万千的王妃颇有些出入。可礼亲王妃哪里还顾得上那些,一瞧自己的儿子正和另一人扭打在一起,不时还有闪闪发亮的刀片划过,叫她心惊胆战。
“都给本宫住手!”
尽管这吼声都穿透了墙壁,传到了院子里,惊起了树上的鸟儿,可仍然厮打在一起的两人却丝毫不为之所动,反而动作越发大了起来,就连房里的桌子椅子都无法幸免于难,不过片刻房里便是一片狼藉。
礼亲王妃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冷静下来后便要去叫人,却突地瞧见站在床侧那边的男子从袖子里掏出一把从手腕到手肘长的银光闪闪的匕首,眼色发狠地盯着自己的儿子,顿时心下一沉,大叫道,“你给本宫把刀放下!”
这一声怒喝,却并未阻止满子,反而成为了他行动的开始信号,在礼亲王府的惊呼中,紧紧握着匕首便朝扎尔笪刺去,而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却谁也没察觉到周围的异样,仍然拳脚互不相让,打得难舍难分。
就在满子要将匕首刺入扎尔笪体内时,却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人狠狠撞开,一时重心不稳,跌在地上,心有不甘地看去,却发现是奕歌从床上朝他扑了过来,将他撞倒在地,而此时奕歌因为这一冲击而重重摔在地上,半天都没有起来。
但正是因为这一动静,叫打架的两人总算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纷纷停下手来,看见奕歌摔倒在地,几乎是一瞬间,两人便收了手朝奕歌涌去,可满子摔在一旁却仍旧没有放弃,趁着扎尔笪背对着自己而无法看到他的时候,再次握紧了匕首,毫不犹豫地朝扎尔笪后心的地方扎去,眼里满是狠厉。
“笪儿!”
扎尔笪尚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却感觉到了自己后背被人撞了一下,赶忙用手撑地稳住了身子,却听到了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再去瞧,便见一把长匕首牢牢地插进了母妃的胸口处,顿时身子犹如被雷劈中一般,全身僵直,但却在下一秒,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右手的匕首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朝满子刺去,将他死死地钉在了后方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