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弦抬手压着哥哥的后颈让他完全靠近自己,然后在他耳边轻笑道:“别忘了谁才是终结的持有者,你比不过我,桑玹。”
“自以为是。”桑玹甩开他的手起身淡淡道,漠然走向门口离开了弟弟的房间。
吊灯昏暗的光勉强照亮这个房间,睡觉对于桑玹来说基本可以不需要,翻来覆去躺了一会就烦躁起身,“又被他摆了一道,真是越想越气。”他愤怒地咬咬牙。
阴阳焚灵焰自己从小就开始修炼了,幽冥亲自指导的,怎么可能会到现在都无法掌控呢?“本质视角也是能被瞒过去的嘛。”他讥笑自语,不过是在使用技能的时候故意错乱体内的灵力,就让弟弟以为自己学艺不精,还真是容易。
“可惜现在还不能杀了他,如果最后只能留下一个人的话,我还是有私心的。”
洛扎克尔的声音带着笑意传入耳:你想留下吗?
“如果可以,谁不愿意活着。”桑玹只觉得对方的问题好笑。
守护之神沉默了一阵继续道:我教你几道法则如何?
“法则?”桑玹来了兴趣,“好啊!”
……
霓鹿的房间,慕容无孽慌不择路意外来到了这里,发现屋里有人忙打了招呼:“冷敏笙,抱歉,这么晚打扰到你。”
“无孽大人,你这是?”他看到对方气喘吁吁很惊慌的样子感到奇怪,倒了一杯水递给对方询问。
慕容无孽接过水道谢,一饮而尽缓了缓后解释:“本来躲着那两只兔子就很累了,现在还要躲着孤独那个小气鬼,你们这个基地我真待不下去了。”他说着眼里满是委屈。
桑玹他们也就算了,“囚大人为什么要为难你?”冷敏笙不解地问。
“这个……”慕容无孽移开视线,叹息道:“可能是我提到了仇皖苒。”
“仇皖苒?”
“就是害孤独之神堕落的那个人类女子。”慕容无孽放下水杯轻声道,“其实他到现在都放不下人家,我悄悄告诉你,别看他是以孤独封为神明,事实上这个人在没成神的时候是个……”他没说完,肩膀传来沉重感,一只手就这么突然压上,耳边传来低沉危险的声音:“是个什么?”
冷敏笙忙行礼相迎:“囚大人。”
“这么晚了,就好好休息,霓鹿,”囚异人对他回应道,然后看向慕容无孽继续道,“天使之神,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请教你呢,别打扰到了别人。”
“孤独,你这不是欺负人吗?”慕容无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黑雾将自己包围,早知道自己弟弟身边都是这些疯子自己应该多分些魂识过来。
冷敏笙看到慕容脸上生无可恋的表情笑了起来,正巧他们消失后房门被敲响:“你还没睡吧,冷敏笙?”
声音是南宫郯,他走过去开了门,“南宫少爷有什么事吗?”
“给我几张易容符。”他自顾自说,然后走进了房间。冷敏笙关上房门,抬手很快就用灵力做出了符纸,正要递给面前的人,结果那人居然倒了下去,“南宫郯?”手里的符纸散落一地他也顾不得,忙蹲下身扶住那人。
对方的长发垂在脸侧看不到神情,他担心地问:“你受伤了?”没有回答,只是突然发现对方两鬓长出了白发,“你?”
冷敏笙惊讶之余忙俯身靠近抬手撩起对方的长发,看到那张脸,本应是俊朗的面容,却布满了皱纹:“是诅咒吗?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很震惊也很焦急,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人是黑兔,“我去找桑弦帮你。”
南宫郯拉住他用沙哑的声音解释:“没用的,只是涅盘期而已。”
“涅盘期?”冷敏笙皱皱眉,将人从地上拉起搀扶到床上问。
“我向幽冥提出的条件和你差不多,”南宫郯垂着头说,“那时候的我作为南宫家最后的三代长老,权力被架空,他们知我无妻无子,无所依靠于是以养老的名义将我丢到凡区自生自灭。凡区动荡不安,某日出门我就被一伙贼人打伤,从此生活无法自理,他们没有派人照料,只是让我在床上等死。
每一天我都在绝望中煎熬,这样活着还不如死去,可是我还有很多遗憾,一直以来我都生活在圣区,有着南宫家的身份,身边的一切都是虚伪的伪装,我好像从未真的体会过世界,凡区虽然很乱,可是却能体验到真实的世界。在我打算用仅剩的灵力自杀时,幽冥他居然来了,他说我的生命力过于顽强很有趣,希望我追随他,我对他说
‘只要让我能继续体验这个世界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然后他给了我一个神迹,让我拥有自行回溯的躯体,每百年为一个期限,我会有一个月的时间步入生命的尽头再回到开始如此循环。”
“自行回溯?”冷敏笙看着他忽然想到,“那不会是时间之神的神迹吧?”
南宫郯点点头。
“就算是这样,大人应该也有办法吧,你这个样子在比赛里太危险了。”
“所以我来找你要易容符啊,只是身体变老,我的实力可不减。”南宫郯淡定且自豪道。
冷敏笙转头手在散落符纸的地方一扫,易容符重新回到手中,交给那人后还是觉得不太放心:“我还是去找大人说一下你的情况吧。”
“大人已经够忙了,我的事情就不要让他再费心了。”南宫郯拒绝道。
“可是……”
“冷敏笙,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好吗。”他打断话且语气冷厉地说。
被这么责备,冷敏笙也很生气,自己那么担心他,他居然嫌自己多管闲事:“好,我不管你,行了吧。”他说完气呼呼地坐到了床角背对着那人。
南宫郯使用易容符变回样貌,沉默地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