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我们就一直这?样,永生永世?不分?离。”他的叹息像惺忪的轻吟,顺着震去?心脏,将经年不衰败的情意裹在一起。
沈映鱼早已经乖静地躺着昏睡,任他十?指相叩地吻着对直的柔腻锁骨。
烛台的蜡烛灯芯燃尽,只剩下一截猩红将灭不灭,室内浓郁的萘花味久久难消。
他再抬起洇着湿润红痕的眸,轻吻着她的眼角,舌尖轻卷掉最后?的一滴眼泪。
“终于,是我的沈映鱼。”
晨曦渐露。
一缕光洒在她的身上,白得透光,眉眼越发娇艳欲滴,似盛开在荒原的春花。
四肢都是阵阵的酸疼,沈映鱼忍不住动了动身,下一秒就睁开眼。
然后?她看见?近在眼前的这?张面容,顿时吓得跌落至地上。
窄小的榻上满是浑浊,连空气?中蔓延着似麝香的味道,格外晦涩又?沉闷,还伴随着浓郁的酒气?。
沈映鱼只觉得自己这?一杯酒喝疯了,不然怎么天地都转换了。
她竟然趁着醉酒,将忱哥儿当做前世?的苏忱霁……给睡了。
面对前世?的苏忱霁,她绝对毫无压力,睡了便睡了。
但,这?一世?她对他绝对没有?半分?男女之情,是真心将他当成孩子。
隐约想起昨夜的荒唐,沈映鱼连滚带爬慌乱地跑回自己的房中,然后?收拾东西朝着外面跑去?。
待不下去?了。
完了。
沈映鱼抱着略微收拾好的包裹,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腰,软颤着腿。
因里面的东西还没有?处理,行动间还隐约在往下汩汩地流。
晨曦正好,照在她又?红又?虚的脸上像是霞光,又?像是被欺负过后?蔫蔫的花。
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被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人拦住了。
“夫人。”
沈映鱼惶恐地颤着眼,看着冷面的武寒:“我要出去?。”
武寒做不了主,低垂着眼眸,身形未动半分?,用行动告知她自己的回答。
沈映鱼知道他武艺高?强,且只听苏忱霁的话,但眼下并非往日,她再不走,根本就没有?脸面对苏忱霁。
“让开,我只是出去?买些东西,很快就回来。”她软和语气?,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些。
武寒目光扫视她,依旧不言不语。
这?东西可能买着人就没了。
沈映鱼心中又?急又?慌,还有?不安,抱着包裹铁心要往外面去?。
武寒也不敢和她有?什?么肢体接触。
他垂着眸,突然唤了一句:“主子。”
沈映鱼的脚步果然停下了,呼吸一滞,下意识地回头,满脸的惶惶不安。
身后?的少年身形颀长,玉树兰芝,此刻正懒倚靠在门框上,将头歪在上边,冷眼觑她满脸的慌张。
日上,正赤如丹。
苏忱霁的肤色自幼就极白,如冰雪雕琢而成,所?以但凡有?一丝红痕都格外明显。
他的脸一半露在动摇承之的光中,一半隐在晦涩难懂的阴影里。
像是一夜之间褪了,温和斯文?的文?人外皮,将那些寡情清冷都明白摊在上面,浑身都散发着危险且极具张力的气?息。
她看见?苏忱霁脖子上明显红痕,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是抬脚继续走,还是拔腿跑。
或许两个都应该一起。
他看着僵住的女人,缓缓露出一个笑,平静地问?道:“收拾这?些个东西,可是要去?哪里?”
听着他如常的疑惑语气?,沈映鱼捏紧了手中的包裹,在脑中肆意搜刮用什?么借口,已经全然不敢去?想昨夜的事。
苏忱霁将目光落在她的发顶,顺着往下划过精致眉骨、小巧的鼻尖、多汁香甜的唇,漂亮的锁骨……
她身上的一切都教他如痴如迷。
昨夜从她口中溢出来的声,勾缠他的腿和手,沾了后?根本就戒不掉。
他想要无时无刻都将她契合入体。
沈映鱼还在脑中搜肠刮肚,终于想到了理由。
苏忱霁之前答应过,她可以出去?住。
对,她现在就出去?。
但她刚启朱唇想要开口,耳边就响起了他轻声地呢喃。
“夜里是映娘自己来的吧。”
他含笑的目光顺着她僵住的脸,一路流连至盈盈一握的纤细楚腰上。
此处柔软得折成什?么弧度都可以。
沈映鱼察觉他神色变了,像是自己在他的面前,身上的衣裳已不再蔽体,变得赤.条条。
她忍不住紧张地往后?退了退,手中的包裹往前挡住腰,神色充满了警惕。
那简单的包裹哪能挡住全身。
他顺着往上,浅笑晏晏的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带着肆无忌惮地掠夺。
“昨夜是我初尝滋味失了控,又?失了力道,方才见?你行动间都要扶墙,现在腰还疼罢,过来,我抱你回去?,放心,下次我定会温柔些。”
实在是太过于荒唐的话!
沈映鱼听得心惊胆颤,下意识看向一旁。
原本拦在此处的武寒,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眼前的人依旧温润如玉,但沈映鱼还是觉得他疯了。
她一手扶着尚且酸痛的腰,一面毫不犹豫地转身去?开门。
他见?她慌不择路的样子,嗤的一声笑了,也不着急,慢慢朝她行去?。
沈映鱼使了劲儿拉门,却惶惶地发现……家里的门好像打不开了。
身后?传来脚步一声声钻进她的耳中,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上。
越慌张,门就越打不开,就像是从外面被人锁上了一样。
一双手环过她的腰,制止动作,“别开了,出不去?了,我昨夜说过,您来了就走不了了。”
“是您求我的啊。”
他如同缠绕的牵藤花,亲昵缱绻的将头搁在沈映鱼的肩上。
“拿了我的清白身,是要负责的,不可以提起裙裤就弃掉我。”
“映娘,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春衫上,浸透进入肌肤,引起浑身绽开细微的颗粒,令人觉得头皮发紧。
“忱、忱哥儿,你说过我可以出去?的。”沈映鱼不敢回头不敢动。
他靠得太近了,整个身躯贴在她的身上,分?明才初春却传来热又?张扬的体温。
他闻言轻笑一声,偏过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侧颈子,腔调惺忪又?带着一丝败坏的恶劣:“说过,但那是对‘假阿娘’说的,不是上过我榻的映娘。”
话中的意思表露直白,能走的是他尊敬的嫡亲,而非是上过他床,打开身体与他沉沦的沈映鱼。
“啊——”沈映鱼耳廓一痛,下意识地轻叫出声。
昨夜早已经叫得嗓音失真了,轻声讲话还能听出平时的声线,但这?一声又?哑又?柔叫到了人的心中,化作一汪春水在荡漾。
“嘘…嘘…别这?样哼,清晨外面有?人的,被人听见?了可怎么是好。”
他半睁着湿漉漉的眼,忍不住将她翻过身抵在门上,吻住她的唇,把所?有?的声音都堵住。
“映娘,再来一次好不好……”他含着朱唇轻问?。
明明才出去?不久,还是想她,想到肉骨头泛着难忍的疼。
“映娘……呐。”他轻轻低吟地唤。
唇相贴,柔软的舌强势撬开她的唇,勾弄出水声,根本就不像他所?言的那样担惊受怕。
这?个声音但凡走到门后?便能听见?。
想到若是此时有?人就立在门外,稍微倾身就会听见?黏稠交吻,发出来的隐晦声音。
沈映鱼的脸红透,身子紧紧地靠在门上不敢动,强忍着不敢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