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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唯洇擦干了泪回房准备睡觉的,谁知刚摸上榻就看到那封面极其醒目的小册子。
“……”
她方才就翻看了几页,才看到怎么脱.光光的部分。
但到底也是大事,舅母那般叮嘱,她不好糊弄过去。
姜唯洇纠结了会,夜里举了烛台躲在床上仔细开始研究了起来,本只是想看看什么步骤,也不知是不是夜色深了,她脑子和眼睛都开始糊涂了起来,竟是将那册子上画的看不清脸的男女看成了她和谢斐。
姜唯洇咽了咽口水,眼前册子的画面就像是会动了起来。
谢斐本身穿了身黑狐大氅,下一瞬,那大氅便消失的不见踪影,她傻愣愣地将眼神从他俊美的脸庞,一路滑向了小腿。
殿下的大东西,比她在册子上看到的还要可怕,似难以接受看到的一切,姜唯洇直接吓晕了。
等她迷迷糊糊醒来时,天色还是暗的,耳边时不时响起小梅的催促声:“姑娘,时辰不早了,该起身梳妆啦,宫里头的嬷嬷都已经等了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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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是卯时,冬日的白天来的较晚,导致现在如同深夜一般,窗外寒风萧瑟,冷意弥漫。
姜唯洇起床后,便在宫里八位嬷嬷的服侍下化好了精致的妆容。
宫里头来的嬷嬷不仅手很利落灵巧,就连嘴巴都极其讨喜,一边给姜唯洇梳妆,一边还说着吉利话。
屋内除了嬷嬷,还来了不少婢女。
除了舒皇后安排的宫女,还有陆老夫人派过来的婢女,人已经多到连这小院都无法正常落脚了。
铜镜内映出精致绝艳的容貌,几名嬷嬷连连感叹,那些夸赞的话乐得小梅见牙不见眼的。
姜唯洇望着铜镜内的自己,也微微吃惊,她还是第一次化这么浓的妆,怎么看都觉得很不习惯。
盛装过后,穿好了华贵的嫁衣,姜唯洇便去往了前厅与自己父亲和兄长拜别。
她家的人口极其简单,父亲也无父无母没有任何祖宗,无须拜别祖先。
姜重阶也在卯时初便醒了,心情一直沉甸甸的,直到看到女儿穿着嫁衣朝他走来后,他还是不禁红了眼眶。
前厅也早已围满了宾客,并非是姜重阶和姜唯洇的熟人,大多是孟时景的好友和陆家亲近的人,都特地来为姜唯洇送嫁。
姜重阶不舍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低声道:“洇洇今日真美。”
可惜渺儿看不见了,他只能多看几眼,就当替渺儿看了。
姜唯洇抿唇浅笑,即便刻意忍着,泪水还是没控制流了下来,姜重阶含笑提醒道:“今日可不能哭的。”
他虽说并非那般讲究规矩的人,但新婚当日新娘不能流泪,会影响到今后的日子,这种迷信的话他还是愿意为了自己的女儿去相信。
姜唯洇嗯了声,“不哭。”
孟时景站在姜重阶身旁,道:“父亲,时辰不早了,太子殿下的迎亲仪仗已等候了多时。”
姜重阶点头,随后看着孟时景背着姜唯洇出了院门。
屋内的人群一窝蜂全部朝着院外行去,姜重阶站在台阶处,遥遥望去,直到那抹鲜艳的红彻底从他的视线中消失。
康华坊这条巷子算不上小,但太子的迎亲仪仗想要全部都进来还是很大的问题,为行路方便,太子便下令只让金辂进入,是以,近乎整条街再到另一条街基本都是太子今日迎亲带来的人,场面极其盛大。
孟时景背着姜唯洇出来后,谢斐已站在车外等了许久。
即便四周再吵闹,他的目光还是第一时间落在姜唯洇身上,只这样看着,却怎么都看不够。
孟时景放姜唯洇下地,谢斐阔步行来,牵起姜唯洇的手拢入掌心,轻轻揉捏了几下,将她握得紧紧。
姜唯洇心跳地很快,她已经听不清哥哥和殿下在说什么了,满脑子都是混乱的,只隐约能听到殿下清润的嗓音响起。
还是往日那般熟悉,却又觉得有些陌生了。
毕竟在此之前,他们分离了两个月。
姜唯洇没忍住胡思乱想,她和殿下在东宫统共就相处了两个月,现在和他又两个月没见面,也不知道他变了没有。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呢。
在她胡乱猜想之时,感觉男人牵着她走动了几步,她这才意识到,这是要跟着殿下上金辂车,随他进宫了。
姜唯洇在谢斐的帮助下,被扶上了金辂,等彻底落坐后,除了四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及她自己听不清的心跳声之外,意外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
“两个月没见,孤的太子妃倒是稳重了许多?”
姜唯洇抬起头,通过红彤彤的盖头看他,茫然道:“殿下是不认识我了?”
谢斐虽早就料到她不同寻常姑娘的反应,但问出了这句话还是委实让他讶异了须臾。
他嗯了声,慢悠悠道:“不认识了。”
姜唯洇气得撅起了嘴,虽然隔着红盖头谢斐也看不见。
枉她那两个月那般担心他的安危,他倒好,成婚当天见面后竟是这般无情!
这太子妃谁爱当谁当好了!
她委屈地轻微晃了晃脑袋,头上的红盖头也不住摇曳。
谢斐似觉得那红盖头有趣,便伸手戳了戳,看着红布摇晃,心中的笑意在心尖弥漫。
遂压低声音道:“所以,夜里的洞房花烛,孤才定要仔仔细细地看一看太子妃才好。”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