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川立刻也跟着反应过来：“有程茂在，不必担心。算脚程他们应该刚进宁州……起初向汖州求援加固城门是谁的传信，郑大人吗？”

“是隗扶光。”

“隗扶光如今在石岭，是汖州进宁州的第一个县城，没有风寒肆虐，要加固城门许是在那。”

白芷随口道：“幸好你时刻关切隗扶光，要不然这风雨欲来的时候，我找这俩孩子岂不是跟大海捞针一样……早知道当时就该问问他们预备去哪。”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楚云川眼眉微皱，迫不及待道：“我意指她做十三州未来的接班人，因而要派人时时盯她动向，确保她的安全，没有其他的意思。”

“什么其他的意思？”

看白芷不明就里的神情，楚云川挠挠脸颊：“你……进宁州的时候没听到什么传言吗？”

“我一路跑官道进的州城，中间没停，没来得及听什么传言。”白芷睁大眼睛，一脸好奇，“宁州有什么传言，是关于隗扶光的吗？”

楚云川：“……”

不只是关于隗扶光，还关于他。

他在宁州待了俩月，为了抓葛祯布了不少眼线，自然也知道百姓编排景王和省事郎的风月传言。

尽管他心知肚明，白芷不会把这传言当真，猜疑的火烛压根没有要烧起来的苗头，但他还是忍不住想把火烛按死在水里。

楚云川于是清清嗓子正襟危坐，认真道：“宁州百姓传言我和隗扶光有染，前段时间人手紧，我实在没顾上辩白，待过段时间空了，我一定跟百姓说清楚。”

“噢，原来是这事啊。一些茶余饭后的闲谈罢了，随他们说去，南蛮的事都顾不过来你还管这个。”

白芷看上去并不太在意，反而搞得楚云川有些憋闷——这人听到自己的夫君跟别人传风月谣言怎么连眉毛都不皱一下。

这位始作俑者没注意到楚云川脸上细微的失落，她满心都是巧巧和初七，自顾自叨咕：“从这到石岭不算远，快马一天也就到了，我把他俩劝回家就回来……这俩犟种，要是不愿意走，也不知道程茂有没有那个能耐把人一路绑回去。”

楚云川立刻道：“不行，你也回去。”

“我回去干嘛？”

“若真要开战，我怕顾不上你。”

“你顾我干嘛？ 我在你的行府里还能出什么事？”

“我……”

别说区区一个行府，就是当年的景王府又如何？

这句话楚云川哽在了嗓子眼。他重建十三州后第一件事就是加固城防，景王千岁长于治国但不擅用兵，他能做的只有极尽楼家机关术之精华，在两国边线上拔地而起三座城防奇物，百姓称之为南三绝景。

南三绝景的能耐他不担心，乔老将军手下白虎军的能耐他也不担心，如今的十三州不比当年，在蛮子手底下再折一次的几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可他难免回想起那场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