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童谣。
这下更吵嚷了。
林初七捂住一边耳朵:“大工匠,吃完了吗,吃完了咱们再去一趟衙门,见见县令。”
他本意是想多打听多问,以免日后被动,店小二不知这几人的身份,还以为他们有事要去报官,立刻摆手道:“客官,您几位要见县令,那可要白跑一趟了。”
林初七问道:“为什么?”
“咱这的县令姓杨,听说早三天前就去州城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现下衙门归县丞孙大人管,您报官得找他。”
巧巧冲林初七一耸肩:“那没办法了,出去转转吧。初七,给钱。”
而此时此刻,本应在州城的杨锦郎,正满身血污地被关在梧县秘处阴冷湿暗的地牢之中。他瘫在碎烂的草堆上,鼻青脸肿浑身鞭痕,嘴角满是血涎,双眼紧闭,看着是有出气没进气,显然是已受过不止一次拷问了。
就在五天前的夜里,他在自家屋中睡熟,一觉醒来就已身在地牢中。几个黑衣人轮番地审问他葛祯和兀沙蒙的下落,以及这些蛮子在城中究竟做了什么。
一开始他还硬挺着装傻,一问三不知,直到其中一个黑衣人冷着脸道出他与葛祯上个月一次密信来往的详细内容,他终于弃甲投戈。
从那开始,他便闭紧嘴一言不发到现在,也被一直用刑到现在。
只要他什么都不说,他爹总还是安全的,杨锦郎惨然想道。
不过他究竟是为何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片刻之后,杨锦郎猛地一阵咳嗽,又呕出一滩鲜红的血。
地牢的外门忽然嘎吱一声打开,传来有人下台阶的脚步声,杨锦郎听到黑衣人叫了一声“郑大人”。
在宁州,说到郑大人,那就只有那位年逾七十的老刺史郑大人。
他咬紧下唇,将头深深埋进脏污的稻草中。
以这副阶下囚的模样见昔日同侪,实在太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