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汀快马上前,翻身下马走到元歌身边,一脸焦灼,轻声说道:
“小戈,苍岚半路跑了,这怎么交差?”
“无妨,跑的不是苍岚。”
盛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不会吧!”
“什么不会?你这速度够慢的啊,兄弟。”
大胡子袁召一把上前揽住盛圢的肩膀。
盛圢扭头看了看大胡子,岔开话题:
“路不好走,人又多,脚程慢了些。”
当务之急不是闲聊的时间,元歌开口说道:
“我先陪你进宫,其他的再说。”
“行。”
元歌带着盛圢进了宫,以公主受了风寒为由搪塞过去。可皇上并不在意,倒是对元歌十分客气。
盛汀还未回禀完,便被赶了出去,只留下元歌一人站在殿里。
慕容翀得了消息,快步朝着勤政殿来,远远的看见盛圢站在门口,闪身躲在墙角,朝着来福说了几句,来福小步跑开。
不过片刻,余美人扭着杨柳细腰,在众人搀扶下进了殿。很快,又捂着红肿的脸,眼中带泪的走了出来。
本还对着宫女一脸怒意,扭头看到慕容翀时,眼神中满是委屈。
可此刻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巴巴的看了几眼慕容翀,往自己的寝殿走去。
被余美人这么一搅和,慕容延已没了再和元戈攀谈的心思,只叮嘱了几句,让元戈早早的离宫回府。
盛圢以元将军义子的名字住进将军府,元歌以元丰的口吻安排厨子准备丰盛的饭菜为他接风洗尘,饭菜吃到一半,盛圢已困顿不已,几人早早的离了席回了房。
元歌还未推开门,已感受到屋内的气息,抓起袖袋里的银针甩了出去。随后衣服抖动的声音响起,门被从里面突然打开,又突然关上,元歌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慕容翀本想故技重施捂着元戈的嘴巴不让他讲话,谁料元歌转身一脚踢开了他。
转身坐在软榻上,点燃烛火,整个房间亮了起来
“太子殿下是有什么大病?为何非要晚上侵入别人房间?”
“你......知道了。”
“呵,你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我再不知会被人嘲笑是个傻子的。”
“我有那么明显?”
元歌抬手倒了杯茶放在旁边,慕容翀转身坐下,喝了一口,仍旧一脸疑惑的看着元戈。
“真就这么明显!说说吧,今日来又为何事?”
“听说蛮夷公主丢了?”
“你消息还真灵通,正好找你有事。这人藏在哪里我会亲手揪出来,但这人必须要有。”
“好办,这事我来安排。”
话音刚落,元歌面前跪着一个黑衣人,和上次慕容翀给她的两人衣着相似。
“去让魅影换上衣服住进驿站。”
黑衣人只是犹豫了喘息,慕容翀已掏出怀中的匕首扔了出去。
“是,是。”
黑衣人说完,连忙后退,瞬间消失在原地。
“元小将军不必担心,这事......”
“我没担心。”
慕容翀:......
“事情既然办妥,请回吧。”
见元戈下了命令,慕容翀有些失落,可转眼间想到什么开口说道:
“腊月二十七宫宴,你别去。”
元歌拿着杯子把玩,歪头看着慕容翀
“这事不是我想便能成的。”
有片刻间,慕容翀盯着元歌的脸,脑中一片空白。仿佛有根针深深的刺在他颅顶,阻绝他的任何思考。
在这西晋,皇帝便是天,他的话便是圣旨,若是谁敢忤逆,掉头事小,抄家诛九族才大。
将军府上下百来口人,元戈的所有行为均受限制,若是他能坐上那高位,或许......
一时间脑中火花四起,仿佛一道闪电传遍全身。
过往他只想安静的待着,俩人互不打扰、相安无事便好。
可如今,他心中的想法截然不同,既然无能,便不能再身居高位。
于国于私都不是个好事,或许有些事情,他要提前部署了。
“等我。”
丢下两个字草草的闪身离开。
元歌扭头看着窗,已被钉上木条。看来这门也要想想怎么做了。
几日后的宫宴。
元歌入宫前,元丰将她叫去好好叮嘱了一番,老夫人不放心,也趁机多叮嘱了两句。
元丰一脸愁容的躺在床上,愁眉苦脸的叹气道:
“哎,若不是上次伤了身,我无论如何也要爬起来陪着晚晚进宫。”
元歌连忙出声阻拦:
“爹,你只管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宫门也不是第一次进,别太担心。”
元丰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又托人去找关照羽,托他在宫中多照应元歌,听到回信才放元歌出府进宫。
元歌从马车上下来,天空洋洋洒洒的飘着雪花,不过片刻,头顶上已落了厚厚一层。
一个小太监东张西望的看着来往的马车,一眼看到元歌时,小跑着过来为元歌撑伞。
小声在元歌身边说到:
“殿下吩咐,小将军切莫推辞。”
“多谢。”
元歌本就出众的容颜已让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呼,这周围人看着如此待遇的元戈,议论声瞬间多了不少。
有几个与她相识的上前攀谈两句,若遇到不相识但和元丰关系好的,关照羽便会上前介绍给元歌认识。
还有几个在朝中与元丰不合的,关照羽看也不看的拉着元歌往宫里走。
元歌看着他的背影,不自觉的发笑。
今晚宫宴,男女宾客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