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狸走出来的时候，一手夹着小渔，一只手和半张脸已经没了。

催八还躺在地上。

所有的干扰和屏障此时都已经消退了，几辆黑色的汽车开了过来，一辆车门打开后，跑下无数只拳头大小的机器人，它们长着八条腿，犹如一只只黑色的蜘蛛，快速朝着破碎的大楼跑去，快速修补着破损的楼梯和窗户，清理楼道里的杂物。

几个穿着黑色休闲服的人，带着口罩和帽子，将催八抬上车子进行急救，其他几个则接过了耀狸手里的小渔，耀狸也上了一辆车，这时一个黑衣人将他的手机还给了他。

"蛾二很生气，恶之力给了人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阿袁还在叨逼叨逼。

"她马上都要死了，这根本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啊，我不试试恶之力，怎么给蛾二带个活口回去！"耀狸心不在焉的说，看着窗外的灯光。

"诶？你的心跳、脉搏、血压、脑活跃度……不对啊！你竟然在思考？！你到底在思考什么？！"阿袁震惊的声音传入耀狸的耳朵。

"活人的事，你少管！一个机器人，瞎问什么！"

"你！"阿袁显然生气了，气呼呼的不再理他。

在镜音观里的治疗室里，黄灿灿正斜着眼神看破破烂烂的耀狸，半天递给他一颗药丸，开口说道："什么东西竟然能给你伤成这样？"

"一时大意。"耀狸将药丸塞进嘴里，很快脸与右手就长了出来，恢复如常。

黄灿灿疑惑的看着手里的平板电脑说道："阿袁将你的体检报告传了过来，你的脑电波有一瞬间很不稳定，所有的监控设备在那个时间段都被屏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耀狸一脸烦躁，不想回答，却还是应付道："我会写结案报案，抄送你就是了。"

"就你那破报告！都是ai给你写的！能看出个p！"黄灿灿暴躁的说。

"那个小姑娘怎么处理？"耀狸转移话题问道。

黄灿灿叹了口气，真是拿他没办法："在急救，万幸她被改造的dna没有排斥恶之力，保住了她一命。"

"哼！"耀狸冷哼了一下说："原本就是从人类身上获得的恶之力，怎么可能会排异呢。"

此时，黄灿灿的平板电脑发出邮件提示音，她赶忙打开查看："奇怪，对现场带回的两个人类身体残肢分析，它们是通过吸取人类身体能量来维持异能的，并不是通过食用恶之力来维持异能。"

"那就是说，它们并不需要恶之力……它们吃人而已……"耀狸思索了片刻说，"可它们的身上确实有很多个恶之力药丸。"

"那些东西呢？"

"干戚杀掉了那两个博士，拿走了它们身上的药丸。"耀狸低垂的双目，靠在桌子旁说道。

"干戚？！那是……那是金锁里的二十大妖之一……"

"它们隶属于袁氏第五实验室。"

"袁氏生物旗下的一个小小实验室而已。"

"是小曼……"耀狸平静地说。

"那就不难理解你的脑电波异常了，一定是她的花毒让你看到了辰七吧。"

耀狸长长出了口气，转身走到门口，冷冷的说："干戚给我看了一张辰七的照片……"

随着治疗室的门关闭，黄灿灿才反应过来耀狸的话是什么意思。

此后，耀狸再也没见过催八，他不再担任信息收集员，没多久就来了九号，再后来是十号，直到十年后的苏十一号。

"你有没有想起我？"苏十一满脸期待的看着他。

"没有！"耀狸冷了脸，他只记得那场事件中的一张照片，其他的内容，他记住的不多。

"我记得。你是苏渔。"阿袁微笑着说，并且递上了一杯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