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贺薛怀,手疾眼快,单臂迅敏提着她的后颈将她揪了起来,口中温责:“慢些,怎的如此冒失。”
徐弦月瞧着贺薛怀这般口吻,忽然忆起,熟睡时,似乎听闻秦越川说过“阿娜罗和镇国公好事将近”诸如此类,徐弦月眉眼弯弯,看来所言不虚假呀。
阿娜罗走到她的面前,乐滋滋打开了盒子:“近来引得的酸酪,今日方才送至镇国公府,我觉得月月初时醒来,许是没有胃口,顺带取来同你一起尝尝。”
徐弦月笑着迎上二人,寒暄几句,又看着阿娜罗手中之物,同她道:“此物存期短,可是舅舅特意送与你食的?”
阿娜罗似是不在乎道:“谁知道呢,快快,眼下正当品尝的时候。”
徐弦月瞧得凉丝丝冒着些许寒气的酸酪,下意识抬头环望了一下四周,见秦越川不在身侧,如偷腥的小兽,狡黠笑笑:“好呀,刚好我也嘴馋得紧。”
徐弦月命小蝉取来了几个个调羹,分别各递于了贺薛怀,与徐远山一份。
随后同阿娜罗你一口我一口喜滋滋吃了起来,吃得欢喜了,还谈论起了该辅以什么水果甜浆,味道会更好吃。
阿娜罗塞了一口酸酪道:“月月可要同陛下说说,你睡着的这些日子,她也很挂心你。”
徐弦月想了想:“我记得马上就是中秋宫宴了,届时我入宫‘亲自’告知她好了。”
“你可要守紧口风,同舅舅也要说好,不能泄露半分。”
另有娇俏女声自头顶传来:“好呀,你们在这里吃独食,若是我不曾来,怕是连我也要瞒过去了吧?”
徐弦月闻声抬头,笑吟吟道:“杳杳……”
夏雪杳轻轻掐了掐徐弦月面皮:“亏我还这般担心你,你醒了第一时间竟也不知会我。”
徐弦月与阿娜罗凑了凑,让出一块藤椅空地,邀夏雪杳坐下推过手中的冰鉴何种的酸酪:“南渊酸酪,要不要尝尝?还有一盏。”
夏雪杳来了兴致,凑头瞧过:“酸的?刚好这几日嘴馋的紧,递我一盏。”
阿娜罗也不扭捏,大大方方递了一碗给夏雪杳,三人美滋滋的一起吃了起来。
忍冬花藤影下的三人,紧紧挨着并坐在一处,手中各捧着一份酸酪,心满意足的闲谈趣事。
夏雪杳突然感怀念叨:“真好,我们还能再在一处吃酸酪,我还以为,月月要睡到七老八十呢……”
徐弦月抿了抿唇瓣:“我可听说了,某人可说,若是没有我送嫁,便不会上花轿的,我若是当真睡到七老八十,信王怕是也要急死了。”
夏雪杳面皮浮粉,低头塞了一口酸酪:“谁在乎他急不急……”
话至一半,夏雪杳忽然变了面色,仓促撂下酸酪,抚着胸口,俯下身去,秀眉拧蹙,像是很难受的样子。
徐弦月吓了一跳,立时也撂下酸酪,坐到她的身侧探身问循她:“近日可是生病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扯过夏雪杳的手腕,几息之后,徐弦月愣怔望着夏雪杳:“杳杳,你……”
阿娜罗也没心情吃了,在一旁急声关切问道:“怎了怎了?可有大碍?”
徐弦月不知如何作答,这厢地动静引得秦行越面露焦急,疾步赶来:“杳杳怎么了?”
身后的秦越川亦是以目问询徐弦月。
徐弦月有点为难,撤了酸酪,命小舒上了些温和茶点,小声同夏雪杳耳语了几句,夏雪杳听闻亦是一呆,转而又忆起什么,烧红着脸道:“好,我知晓了。”
徐弦月又将秦行越引到一旁,悄悄说了几句话。
旁人皆是不知徐弦月说了什么,却见得秦烈行的表情初时凝重,继而欣喜,随后拧眉忧虑,一时也摸不清是夏雪杳身患得到底是什么病症。
秦行越返回藤椅的时候,弯身递了一杯温水给夏雪杳,和声道:“既是亲公主醒来,杳杳可否考虑我们的婚约了,已是等不得了。”
夏雪杳垂首,揉捏着裙角,满脸通红轻轻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