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柳院使都有些奇怪了,面带不解的问道,“你这几日怎不说话了?”
沈南星只能道,“许是染了风寒,嗓子不适。”
柳院使作势要给沈南星诊脉,沈南星哪里敢,忙后退两步行礼,“哪里敢让院使诊脉。”
柳院使也明白过来沈南星所想,只这里是太医院,有些事情不好明说,便转了话头,“冯清的拜师礼备的如何了?”
“正预备着,想来过不了几日就要下拜帖了。”沈南星回道。
柳温瑾点了点头,“那到时候再说罢。”
沈南星行了万福礼,口中称是,应下,后退出了厅房。
对于这次的拜师礼,冯清预备了许久,毕竟柳家也是大家,都说想要到柳家拜师可不容易。
更不要说是拜到柳温瑾这位太医院院使门下了。
冯清知道繁琐,但当他将所有的流程都理出来后也咂舌不已。
所有事情走完,怕是要两三日的功夫。
为此他特意挑了黄道吉日,专门告了假,新作了衣衫。
沈南星看着早已经备好的衣衫,只好乖乖换上,又在心底打鼓,她在章嬷嬷那儿学的礼仪,够用吗?
冯淮身穿一件崭新的缠枝葫芦深蓝锻彩直裰,头发用发网勒着,别着一根白玉簪子,面上带着欣喜,一幅跳跃少年郎模样。站在垂花门外手,手中拿着一个极长的单子,嘴里念个不停。
“药材和金银已经过了一遍,布匹也数过了,香料也看过了,只这些零碎的干货,得再来一遍,少了哪个,人都说咱们冯府没规矩。”
下手有小厮应下。
“腊猪腿六对,鹿腿六对,干贝六十斤,瑶柱六十斤。”
沈南星还没走近,就听见冯淮的声音了。
冯淮见沈南星出来,消了声音,上下打量了沈南星两眼,得了个评价,“也行,不算是失礼。”
此刻的沈南星穿着一袭骆驼色湘绣联珠对鸭纹锦百花裙,身上青色缠丝花琵琶袖短袄,外面是粉玫瑰双面绣宝相花漳缎方袱大氅。耳上是垒丝南方玉耳珰,云鬓上是一整套的累丝头面。腰间系着湖蓝蝴蝶结子长穗五色丝绦。
这一身沈南星没说贵重,足以看出沈南星对这次拜师的重视。
沈南星笑笑,“倒是难为你了,一大早站在这里瞧这些东西。”
“这话我爱听,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你有体面,那就是冯家有体面,人家认得我的,不也高看我一眼。”冯淮笑着道。
以往他不懂这些,自有家中长辈和哥哥去操持,如今也明白了荣辱与共的道理。
沈南星只看着这些东西,微微皱眉,“可这些东西也太多了些。”
“这哪里算多,哪怕是将冯府的库房都掏空了,也算不得多,毕竟柳家是什么样的门第啊!”
就是往前倒腾几年,冯家还在青州世家,家中还有族亲在朝中为官,这柳家都不是他们能随意攀附的。
百年医学世家,家中没有人不通晓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