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眠吓坏了，“香凝！你收敛点！”别一口气把女主骂死了！

姜茵锦震惊，“什么？侯爷康复了？夫人有孕了？这……这不可能！”

柳香凝傲娇地笑道，“怎么不可能？奴婢现在的口吻不好，还请少夫人见谅，但奴婢看不上你这种要死要活的样！奴婢也曾想不开，师父劝奴婢说：只要对生活充满希望，就一定能盼到柳暗花明的一天！

侯爷、夫人、世子都盼到了，奴婢也盼到了，为什么少夫人觉得自己盼不到？怎么遇到一丁点挫折，就想不开？还有，您觉得师父容易吗？您以为我们瘦马都是千金大小姐，从小到大矜贵地养着？

您莫不是忘了，师父是怎么来京城的？是被世子买来的！您听好：是买来的！用银子，像买猪狗牛羊这样买来！师父没像您这样要死要活，反倒积极乐观，所以现在才盼到柳暗花明的一天。

例子这么多，尊贵的有侯爷夫人和世子，卑微的有奴婢和师父，我们都能盼到，您怎么就认为自己盼不到？这么多活生生的例子在前，您就不能睁开眼看看吗？

哦对了，奴婢还没说观水哥哥呢，观水哥哥是死士。您应该知晓死士是什么吧？就是随时丢掉性命的，连观水哥哥都盼来了好日子。

更何况世子故意未碰您，没开您的苞，就为了您下一个夫君能珍惜您，还有几个月您就和离了，一个没开苞的千金小姐，好日子多着！怎么就想不开？”

柳香凝一顿吼，震耳欲聋一般，让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沈眠眠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留香凝了，这丫头不是坏她好事吗？

“少夫人，您别听香凝的，呃……也不是不听，听她内容、忽略口吻，咱们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可千万别气死了！

初雨和初雪惊愕地盯着愤怒的柳香凝，慢慢消化她说的话，心中的仇恨也发生了动摇。

是啊，少夫人确实……有些想不开了。

当时出嫁之前，就知晓白世子买了瘦马回来，但她也嫁了。

嫁过去后，她们曾为少夫人的遭遇打抱不平，但少夫人说，她的目标不是世子，而是夫人。她们也信了。

后来，少夫人明明说不在乎世子，还出手陷害世子和沈姨娘。

陷害就陷害吧，被拆穿后，公主都给留了面子、侯爷和夫人也没追究，少夫人自己却气病了。

之前他们觉得少夫人命不好，但听柳香凝说完，觉得安宁侯府那四个人……不，是六个人，包括观水在内，都很悲惨，哪个拎出来都比少夫人悲惨。

这么一比较，少夫人一会说不在乎，一会又被气病，就很拧巴了。

当然，初雨和初雪两人只是心里想，却不敢说出来，毕竟是自己主子，哪怕是吵架，她们也是帮亲不帮理的。

姜茵锦盯着柳香凝，好一会，才冷笑出来，“盼到柳暗花明的一天？你以为我没盼吗？我就是因为盼，所以……”

声音顿住，因为她不能再说了。

沈眠眠恍然大悟——等等，她好像懂女主为什么这么恨了，女主第一世，也许真的一直在盼，一直在等众人良心发现！但直到三十一岁死时，也没有转机。

她突然觉得，自己险些误人子弟。

安宁侯府的转机，并不是盼来的，而是一件一件的巧合，莫名其妙解开所有难题。

如果不是因为她穿书，按照原剧情，那一家三口是要死的。

还有柳香凝和观水。

原书里没有柳香凝这个人物，抛开不谈，但观水在原文里就是个沉默称职的NPC，没感受到命运的改变。